江湖中人大多爱慕虚名,哪怕只是市井中会点功夫懂点拳脚的小角色,也会自取名号,用来卖弄炫耀。可是在我眼中,这些千奇百怪的江湖名号都是虚的,因为在平常的时间里,拥有这些名号的江湖人士,即便是住店买酒,也不能打折赊账,甚至在比武打斗被捕之后,一样也会遭到杖责和游街示众。因此,所谓的名号,真的是一无是处,还不如银两来得实际呢。
这是良言,却难入得耳,所以话虽如此,但是江湖依旧如故。
苏千柔迫切地想知道那幕后出钱之人究竟是谁?于是又问了一遍:“你所收的银两到底出自何人之手?”
“不敢欺瞒姑娘,那出钱之人是一位与姑娘年岁相仿的女子,对了,那个女子的腰间也别着一个与苏姑娘这个同样的绣花香囊。”
“真想不到,果然是她。”苏千柔喜出望外道。
“莫非苏姑娘认识那人?”我询问道。
“是的,她正是我的师姐,阮千娇,我此次到苍凌城来,就是为了追查她的下落,想不到她真的在这里。”
“姑娘的师姐要这布袋子做甚?”阿城好奇道。
“师姐她只想得到这袋中的解药而已。”
“难道她中了什么毒吗?”阿城又问道。
“是的,师姐背叛了师门,偷偷潜入本门的禁地,盗取了本派的秘籍,但不幸的是,却中了禁地里所栽的三叶奇花之毒,所以需要我这布袋中的解药来救命。”
“原来如此啊。”我们同声说道。
不经意间,陈九瞥了一眼我手中的宝剑,突然就想起了什么,马上问道:“沈大哥,你手中的这把宝剑,莫不是惊鸿剑吧?”
“陈兄果然眼力独到,猜的一点也不错,这把正是惊鸿剑。”说着,我把宝剑端了起来,然后拔剑出鞘,露出剑身,其上用小篆所刻的“惊鸿”二字,一览无余,清晰可辩。
陈九凑上前来,仔细一看,果然不假,登时就面露异色,道:“沈大哥,小弟还有一事,必须说与两位知道,就是还有人出了银两,要本派寻找拥有惊鸿剑和游龙剑的人,若是寻到,便不惜代价,擒拿下来,交与他们。”
“什么?还有此事?”我和阿城同时惊愕道。
“是的,确有此事,我听门派里的兄弟说,那个人为了达成目的,更是毫不吝惜,出了整整三百两的重金啊!”
“师兄,对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啊?”阿城惶恐地问道。
“我也不晓得,但是似乎来者不善。”我摇着头说道。
“那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处境不妙了吗?”阿城担忧道。
“啊!糟了,这样看来,袁姑娘可能也会有危险!”猛然间,我想起了适才那个用暗器偷袭我们的歹人,以及他看到惊鸿剑时的神情,瞬间一种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于是禁不住喊出声来。
“师兄,你到底在说什么?”阿城一脸茫然道。
“别问了,快!先回去再说!”我用着急的语气说道。
回到吉祥酒馆,只见我们的酒桌已经换了食客,袁姑娘也已然离开。我找来跑堂的伙计询问,从他那里得知,袁姑娘去往了对过的悦来客栈。我把陈九之前偷取的银两交给了掌柜的,请他代为送还原本的物主,然后才转往一街之隔的悦来客栈。
跨过街市,走进了客栈里,环顾四周,并不见所寻之人。
于是我来到柜台前,开口问道:“掌柜的,不多时前,是否有个年轻的姑娘过来投宿?”
“客官说的可是一个二十岁模样的姑娘?”掌柜的反问道。
“正是。”
“有的,那位姑娘要了两间上房,并交代说,等两位公子来了,就告知两位。”
“究竟是哪两间房?”我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