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或者说不是变化,而是根本换了一个人!以前的你高傲自负,哪会跟我废这么多话?”
“他,我为什么不跟你说话?”
“嫌我蠢啊!”
“啊?”
“怎么说呢?你现在有人情味儿,从上到下,像个有感情的人了!”
“哈哈~”
以往听见的大多是自己不胜从前了,现下听见这突如其来的夸奖,不禁笑出了声。
“我以前是有多冷酷啊?”
“像个鲁班盒,榫卯相合,人人皆想开,却无人能参透其中关巧,唯有阿烛方知开盒技巧!”
“阿烛?谢灸烛啊?”
“是啊!从小到大你们两都是那样心意相通,甚至不必言语,便能参透对方心中所想!”
“怎么可能?谢灸烛就是个女魔头,要真像你说的这样关系好,那不是我变了吧,那是她疯了吧!像个中邪的疯狗,随时都会乱咬人!”
听见对谢灸烛这样不堪的评价竟然从郑曳稍的嘴里说出来,李折然惊呆了眼。
“你怎么会这么说阿烛呢?”
看见李折然瞪大的双眼,姜铭突然幻视到了自己差点被火烤了的那天,那是第一次见到谢灸烛,在祭台上她的眼神明明那么担心,但怎么后面就完全不同了?
难道?她其实第一眼就已经认出自己根本就不是郑曳稍了?
姜铭这么一想,突然后脊发凉。
“你再跟我说说,我是怎样一个人?尤其是跟谢灸烛有什么故事?”
“好~”
李折然并未多想,只当是帮郑曳稍找回记忆,比起以往那个玄铁般的郑曳稍,她更喜欢现在这个大家眼里不胜从前的人。
那天他听李折然讲了许多,大概知道郑曳稍就是一个才高而自知的天才,谢灸烛也是同样!
郑曳稍极善画画,七岁便已经在沁阳无师能教了!
若不是五岁那年在跟随父母会友回程的路上遭遇山洪,彻底废了腿,他现在早已名满裕京。
那场山洪也夺走了他的双亲,他终日郁郁,以画为口而宣泄。
他就这样听着郑曳稍的过往,不知不觉在二人的话语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天暗了,我得回去了”
“好,那明日,你继续给我讲以前的事,行吗?”
姜铭想要彻底了解郑曳稍,或许能够从中找到为什么自己会穿越的线索,但李折然却面露不悦:
“郑曳稍,或许现在的你和以后的你更重要呢?沉浸过往,又有何意?”
“我只是好奇,人人说我变化极大......”
“那好吧!我们明天去看花棍舞吧!我接着讲给你听!”
“好啊!”
二人约好再见便各自分道了,这是姜铭到这儿后最开心的一天,终于有人让他自己觉得自己不再像个疯子。
回到自己的院中,脸上还挂着笑,本欲直接回房休息,但看见书房,他心里犯了嘀咕,为什么谢灸烛不让他进书房?
趁小厮偷懒打盹,他溜进了书房,趁着月色在书房里翻找,除了书还是书,刚要放弃回去时,突然看见了书架顶格有个大木匣子,踩着凳子将它搬了下来。
上面已经布满了尘土,看来有日子没打开过了。
箱子里全是郑曳稍的画,各式各样,确实是画中圣手啊,他想起李折然跟他讲过郑曳稍极善画画,所以他的书房里有一堆他的画再合理不过了。
他随意的翻看着箱子里还没展开的画卷,突然看见一卷画上写着小九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