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拼死抢了几大块,勉强够一家人吃的。
晚上村支书便组织村民开会,让民兵进行监督,如果明天再有人哄抢,直接打出山坡,事后追究侵吞公共资产的刑事责任。
这时候的村支书在村里还是有很高的威信的。果然第二天大铁鸟再飞过来空投的时候,尽管村民们一个个露出了贪婪的眼神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圈外,静等着满装面饼的麻袋投放。
旋即,一个圆圆的黑影便从空中落了下来,就在村支书以为这次投放不会再有人哄抢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妇女未待麻袋落下,便冲进了圈内,只听噗的一声,披头散发的妇女当场被麻袋拍成了肉饼,鲜血像番茄汁一样四溅开来。
后来董骏才知道那个妇女是一名寡妇,孤身带着两个孩子,由于昨天没有抢到面饼,自己和孩子已经饿了一天一夜。今天好不容易等到面饼投放,咋忘了昨晚村支书的交待,怕又抢不到面饼,一家人再忍饥挨饿,便提前冲进了圈子,迎来的却是死神的降临。饥饿在任何年代都是湮灭人性的祸根。而且听村里人说,这个妇女小时候还经历过那三年的灾荒,一村人十不存一,自己族人几十口饿死殆尽,唯独剩下自己一根独苗挺了过来。大难不死,却没有后福,十几年又一个循环,她已经为人父母,为了孩子,也许她愿意舍去自己的性命。这是人性的光辉。但是不知道这些普通人的遭遇能否引起上层建筑的重视,让英明伟大的领航者反思一下尽量避免不要发生这些社会问题!
寡妇的死亡给村里大多数的小朋友都带来了阴影,据说有好多小孩半夜做梦都会被吓哭。但是董骏却不怕,见惯了人生的风风雨雨,这点事对他来说也就是一时的感叹。
道路能通行以后,乡镇的通讯员给村支书送来了报纸,董骏找机会阅读了一下,发现人还是那些人,事还是那些事,时代背景也没什么差别,只是称呼却变了。董骏现在待的星球叫蓝星,仍然处在太阳系中,被月球拱卫,周围有金木水火天王海王等行星相伴;待的国家叫华夏,以黄种人为主,儒家文化源远流长,东边有高丽、日本,北面有毛熊,南部是猴子、阿三,西部是穆斯林兄弟,再过去是黑种人为主的非洲高原和白种人为主的欧罗巴洲。这个世界仍然分为两大阵营。搞清楚状况以后,董骏长出了一口气,历史的走向基本没变,和地球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度,就是说自己上一世的经验和记忆还有很大的参考价值,既然如此,就得想办法把上辈子知道的事情尽可能多的保存下来,免得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慢慢淡化了。但是董骏手里暂时没有纸和笔,只能利用思维把时间、人物、事件串联起来,形成记忆树,不断的在脑海里强化。
洪灾过去,村里的人开始抢修房屋。夏天马上过去,秋风一起,天气就会转凉,谁家也不想住在简陋的帐篷里抵御寒冬。
董骏家的房子是四间砖包土,已经被大水冲垮。砖头还可以捡起来继续使用,但泥坯墙要重新构建;其它屋梁、房瓦等材料没有破损的就凑合着用,不能用的只能重新添置。
泥坯墙不是直接用泥巴搭的,需要把泥巴混合沙灰用模具脱成一种砖块形状的土坯,然后再一块一块的垒起来,筑成墙壁。这种细致活董骏并不陌生,记得前世小时候也跟着父亲一起干过。于是这段时间,生产队也开始放假,支持村民全力重建自己的家园。董骏便一头扎进小河边的窑厂里,和父母亲一起手工制作土坯。大哥,大姐干了一段时间就开学了,二姐负责做饭、送饭,小弟就趴在一边呀呀学语,自己捉小虫子玩。董骏很珍惜这种和家人一起劳作的温馨幸福时光,即使再累,手都磨出了血泡还咬牙坚持。一段时间,董骏成了远近闻名的小大人,加上董骏很懂礼貌,很远就喊着大爷大娘的和村民打招呼,村里人都说老董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四间房子需要一万多块土坯,董骏一家人一天拼死累活的才能做成四五百块。这要连续高强度的工作二十几天,还得祈求老天中间不下雨,否则土坯一遇雨水,瞬间便土崩瓦解。当然如果真的下雨,可以用塑料布把毛坯蒙起来,不会白白的让辛辛苦苦脱出来的泥坯淋雨,但是耽误工期是一定的。
也许是前面暴雨下得太猛,老天当真给了喇叭村二十几天的大太阳。董家的土坯也顺利的全部脱完。前面脱出来的土坯已经晒干,再用架子车拉回家里,就可以用来建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