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堂不知道沈鑫明天会以什么身份到场,但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不可能是沈玉堂的父亲。
因为他现在的“父亲”是凡间的富商。
那个一身铜臭的身份是上不来极北之地的皑皑雪山的。
“那岂不就暴露了啊。”沈玉堂玩笑道。
司琻却是一脸正经:“那就做好一鸣惊人的准备吧。”
……
第二日丑时,南天门灯火通明,广场上各路修士齐聚于此,整装待发。
沈玉堂才睡下不到两个时辰,就收拾好自己,汇入了人流。
他一到广场就寻找司琻的位置。
虽然人头攒动,但是门派各自扎堆,找人并不困难,沈玉堂绕着广场走了半圈就看到了同样在人群中穿梭的司琻。
他今日没穿门派校服,而是一身玄衣,束着银色腰封,和银色的发扣呼应,在一众花花绿绿的门派服中特别显眼。
“大师兄!”沈玉堂叫他,司琻却没应。
沈玉堂几步穿过人群走到他附近,这才看见他手中拿着一枚玉简,此刻正微微发着光,司琻正专注其上。
沈玉堂不觉噤了声。
静候片刻,司琻并指在玉简顶端一抹,就见微光恍得大盛一瞬,又忽地收敛。
凝成一串串细小字符,在玉简尖端盘旋。
司琻周边,以他为中心,慢慢围成了一个圈,沈玉堂不明所以便站在外围,眯眼细看,那竟是一个个人名。
片刻,玉简上的光黯淡下来,名字们却是发着光,飘向了这些围在司琻身边的人们。
看着装都是一个门派的,他们纷纷伸手,目光紧紧追随着字符,直至落入他们手心,微光一闪后消失不见。
脸上留下欣喜和迫切。
沈玉堂恍然大悟,这便是秘境通行凭证了。
司琻这边收起暗掉的玉简,又拿出了另一支荧着光的,沈玉堂看着他的动作心知司琻还有任务,便没开口再唤,准备默默走掉,等他忙完了再说。
但是司琻却脚步一转,向他过来了:“玉堂刚才可是在唤我?”
沈玉堂本来步子已经迈出去了,听到动静又转头往回看。
这一扭头,就猝不及防被一盏灯晃了眼,匆忙闭了下,再睁开,司琻已经站在他眼前了。
好像瞬移般,身形忽近。
叫沈玉堂心头一跳。
刚才晃眼的那盏灯正被他挡在身后,只从他的身侧,露出毛刺刺的头,像是给大师兄镀了个亮亮的毛边。
沈玉堂忽然觉得这灯也是可爱的。
但是想到师兄正忙着还过来处理他的事,不想耽误时间便忙不迭说了自己的请求:“师兄,我有一活物需要随身带着,能不能麻烦师兄……”
沈玉堂还没说完司琻就点了头:“好,且给我吧。”
沈玉堂连忙把一直护在手心里的东西递到司琻面前。
是培满了土的一个广口粗瓷碗。
司琻疑惑地看了沈玉堂一眼,伸手覆上,毫无预兆的,瓷碗凭空消失了。
沈玉堂这才发现那枚储物戒就戴在大师兄的左手拇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