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藏在被子里擦药,祁祺这辈子还没给谁打过,四皇子这狗东西一脚踹下来,祁祺缓了好一阵,现在被剥了衣服,又有点钝痛。
膏药是凉的,五皇子的手很烫。
“是这里?还是这里?”
“这里,嘶……好痛。”
祁祺自认自己并不娇气的,只是熟人在前,没必要顾及大太监形象,真疼的狠了,就抱着被子哼唧了几声。
皇甫翊摸索着确定受伤位置,小太监现在外表瘦瘦,只脸上还有一点肉,身上到处也是软的,想想就很痛。
所以这情形就很显得自己还在胡思乱想的心思很龌龊。
屏着呼吸擦了一阵,两人额头都出了汗。
“给我找件衣服啊……”
“现在还不行,被他们察觉了不好。”
祁祺只好把被扒拉开的裤子往上一提,悄悄道:“怎么办啊五殿下,这是哪儿啊,你怎么在这儿啊?四皇子说是要找九殿下的东西,没找到……”
热气喷洒在皇甫翊耳畔,讲真,他现在完全听不清身边人在讲什么,只想假戏真做,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情。
“你说啊……”
祁祺推了推他:“皇甫翊……”
这称呼已经是三四年没喊了,以前五皇子还在宫里时候,两人交集挺多,祁祺偶尔悄悄到他殿里去看看,也算帮助皇宫留守儿童?
五皇子没应声,祁祺又开始寻思几年没见这家伙叛变的概率是多少,然后他就听到了五皇子粗重的呼吸声。
腰间是熟悉的物体触感。
祁祺:“……”
不至于吧。
反应过来,祁祺恼的死死掐了他手臂一把,谁知不仅没掐动,还给人反手抓了手。
“你干嘛啊!都什么时候了,”
“耍流氓也不看看场合你,刚刚都没说你了,你可别得寸进尺……”
皇甫翊被掐的腰间一痛,低声道:“来宝,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啊?你先过去点。”
皇甫翊不自然的挪开了点,声音更低了些:“你还记不记得花宴那晚?”
祁祺心道现在是讲这种事的场合吗?吻技那么差,而且竟然还这么多天不敢承认?
语气一点也不好道:“记得你亲完我就跑了的事儿?”
皇甫翊僵住了:“你,你知道?”
祁祺:“怎么不知道,亲的很差劲,我嘴巴痛了一天。”
这话刚说完,皇甫翊顿了一下,听着声音,竟然还有点愧疚,更多开心:“你知道是我?你竟知道是我,你这几日是不是很生气?那日我并非故意,桃花酿醉人……不是,不是,也是我自己情不自禁,你怪不怪我?来宝,我负责好不好?”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绝非薄情寡义之人,我,其实对你有情的……”
祁祺抵着他的怀抱:“你别激动啊,殿下,怎么突然说这个?回头再聊这个,我们能先说说关于咱俩现在何去何从的事儿吗?”
皇甫翊不听,大概是迟来的春日综合征,他向来内敛的情绪克制不住,一想到祁来宝知道是他也不曾责怪,又想到把人抱在怀里的温暖感觉,很激动。
“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可愿意与我相好?”
祁祺:“……”
讲真,五皇子长得很好,帅的一批,祁祺很喜欢,但在这时代和皇子谈恋爱是不不太好………说不定两年后都死了……五皇子在记忆里没啥戏份,带他跑路有没有问题?
有感情基础,谈恋爱是没问题的,祁祺思索两秒:“殿下,奴才有个问题一直想问您,你今年十八,为何还不成亲?”
皇甫翊不知道他突然提起这个什么意思,只认真道:“因官职低微,便打算过两年再做打算。”
黑夜里,祁祺白眼一翻,将他一把推开“好,我现在回答你,我不愿意。”
皇甫翊猝不及防,错愕道:“为何?”
为何?为何你个头,怎么有脸问的?
“奴才怎能和殿下相配?殿下是皇子,奴才是太监,不相配的。”
皇甫翊听是这个原因,莫名松口气,又抱住祁祺,对方还未穿衣物……这番孟浪且不要脸的举动他这辈子也是第一次做,难免不自然些,只是和喜欢的人坦白相拥,心情又很是激动。
“且不说我这个皇子身份有名无实,我是真的从未在意过你的身份,来宝,你能相信我吗?此话绝不是一时兴起,自三年前出宫,我就对你十分不舍,后每日想起你,不知道何时,就变成了这样的感情。”
“我是真心喜爱你的,你根本无需自卑。”
祁祺:???
祁祺认真道:“殿下,你还是三年前的殿下吗?咱俩还能有啥说啥吗?”
皇甫翊一想到那些日子,就很心软,顶着发烫的脸,他不自然却还是坚定道:“当然,你于我……永远是不一样的。”
于是祁祺干脆的又掐了他一把,两人还窝在被窝里,又闷又热的,祁祺心情都不好了:“谁自卑了?谁自卑了?你觉着我这身份,我很自卑吗?”
皇甫翊觉出点不对:“嗯?”
祁祺骄傲道:“本公公一个二等大太监,凤仪宫偏殿扛把子,有钱有权有九殿下撑腰,你觉着我会自卑吗?”
时隔几年,皇甫翊再一次体会到被怼的感觉:“……”
“殿下要娶妻纳妾生儿育女,奴才却只想和一人在一起。”
能不能长久先不说,祁祺已经改过自新,很多个朋友可以,但是对象只能有一个。
皇甫翊也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句话他只从书中见过,从未在现实生活中见过。
他喜欢来宝,只是他的生命中还有另一个目标,报仇,还有,那个位子。
皇甫翊陷入了沉默,良久,他道。
“来宝,我确实不能只要你一个人,但我发誓,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只爱你,惜你,你能不能……”
“不能。”
祁祺都快睡过去了,见他冷静了些,才提起刚才问题。
皇甫翊见他态度坚决,只好先压下思绪:“先前四哥被九弟找到把柄无奈潜逃,借口被水匪挟持,我将计就计上了这贼船,路上也能收集更多证据……”
“你无需担心,九弟的人手已在清海道守株待兔,只要船上私货的新买家一来,我们就能抓到他人赃并获。”
祁祺:“清海道?我们现在还在漓江吗?”
皇甫翊:“嗯,走这条路线我有记忆,再过两个时辰船就会从漓江道转至其他水路,路过顺城,丰城,常安城……从禹河沿路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