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和孙秀才被一只“女鬼”盯着,忍不住朝后退一步。
“也不知宋夫子见着与妻妹通奸之人作何感想?”
刘大姑娘眯了眯眼,面色平静。
倘若真如她面上那般平静,席昕也能放下心来,可惜她被握得紧的胳膊肘微微吃痛。
宋夫子?
听到这个名号,事关前途身家性命,孙秀才当即警醒几分,凡是天下读书人,谁人不知宋夫子。
宋夫子名满天下,门下弟子为官做宰数不尽数。
宋夫子与和夫子两人天下无双,同在应天书院为夫子。
据说和夫子年轻时同前朝皇后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真怂。”商离翻了个白眼。
吃软饭吃成这样,做男人挺失败。
“婆母,儿媳不知您说的‘奸夫’在何处?”刘大姑娘说到‘奸夫’两个字时,她刻意加重了声音。
许是身边多了两人,她也多了无限勇气。
孙老太太瞪她:“自是有人瞧见。”
刘大姑娘哂笑一声,“母亲不妨说上一说,儿媳定要亲自将人给揪出来,割掉舌头,打断双腿,扔出去,让左邻右舍都瞧瞧。”
一边说着,一步一步走上前,直逼孙老太太面门。
在这座院子里,能为她洗清清白的人只有她自己,先前念着多年无所出,错在她身上,有什么委屈咬碎银牙往肚子咽。
孙老太太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八道,婆母不妨看看自个儿脖颈上的青印。”刘大姑娘扯住孙老太太的袖子,往前一拽,“妹妹,你来看看这是什么?我怎么瞧着和你脖子上的长得十分相似?”
刘二姑娘听见这话,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青,支支吾吾说不上一句话。
刘家的探头看去,都是过来人什么不明白,“哎呦,原是你这老货偷人,耐不住寂寞,偷人啦。”
“大家快来看看,孙家老货偷人喽,儿子都三十好几,我都替她害臊。”
孙秀才眉头一皱,仔细一瞧,还真瞧见几道青痕,当即撒泼坐在地上,“母亲,你糊涂啊?”
“老的不知羞,小的不顾念多年情分,肚子里那个估摸也不是好货。”商离摇头,戏谑道。
席昕点点头,一针见血的总结啊!
孙老太太闹腾的不行,孙秀才现如今面子里子都没了,刘家二姑娘被人当场指出珠胎暗结无地自容。
“今晚之事,当真是麻烦了。”重回客栈,刘大姑娘一阵恍惚。
早几个时辰席姑娘为她出谋划策彷佛已经度过几个春秋,现下只怕也得断的一干二净。
见刘大姑娘受了打击,脸上的笑容也是强撑出来。
“今后刘大姑娘你打算怎么办?”
方才只是简单镇住他们,等明天孙秀才回过神,一场恶战肯定少不了。
刘大姑娘呶着嘴儿,无谓地耸了耸肩,“事情都坏到如此地步,还能坏到哪儿去?你也别叫我刘大姑娘,叫我韵如便好。”
“我已经给在宋夫人写信,她是我娘闺中密友,多年对我照拂有加,明日有她做主,她们再怎么折腾也翻不出天去。”
席昕若有所思点点头,没在多问。
“你说她之前不怎么不向那个什么宋夫人求救,非得落得如此境地。”商离坐在刘韵如位置上,拨弄着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