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就这样吧，在第三次呼唤失败后，钱满满选择放弃。

第一次，林妙语没听见。

第二次，林妙语跨过了她，给她的同桌吴霖康讲题，吴霖康在她的左侧，她的右同桌请假了，然后林妙语就站在她的右边，跨过她给吴霖康讲题。

第三次，在林妙语给吴霖康讲完题后，钱满满又一次出声，这次林妙语依旧没听见……

就当她没听见吧，反正不是第一次了，钱满满想。

接着自己死磕起了排列组合第二问。

很平静，无所谓，就这样吧。

她真的没事。

嗯，没事。

除了一直用牙撕嘴上的死皮之外，钱满满真的没事。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林允诺的心思却不在题上，同桌也不在。

冬天的风是什么风来着？东南西北，是北风。在语文中带着雅意，在地理中又是西伯利亚北风。

但在林允诺这里，它只是代表着寒冷，身体上的寒冷让她无暇思考更多。

不只是高温才会宕机，低温也会。

林允诺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停止了转动，身子半边发麻，动不了一点。

悄悄侧头，窗户坏了关不紧，跟班主任反应过，快一个月了，一直没回音。

就这样凑合着吧，最后一个冬天了！

她缩着头，手指僵硬地抓着笔，唯一庆幸的是迎接溜进屋内的寒风的是左侧。

右手还是能动的。

风呼啸的声音仿佛尽在耳边，教室里也不见得多么暖和。

今年冬天是高中的最后一个冬天。

今年冬天的供暖比往年晚，供暖的程度也比往年差。

早很久就说供暖了，只有一楼的暖气片可以摸着些许温度。

空调倒是开着，但貌似没什么用处。

更何况，教室里只有两个悬挂式的小空调，宿舍里只有两个挂着的小风扇，制热是个摆设，制冷没啥作用。

天气太冷，有人已经盖上了两床被子，暖和了，却给他们的睡眠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这意味着早上必须早起两分钟，只有这样才能不会迟到。

宿舍里的木门吭哧吭哧作响。

教室里的木门松的总是自作主张地打开。

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如此漫长，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铃声又是没响。

老师还在讲题，学生还在听题。

终于，下一节课的老师来了。

她总是早来，和数学老师不一样，她格外的积极。

于是两节课就开始无缝衔接。

旁边赵文琪翻了个白眼，一边说着利用课间补弱科，一边干着两节课的无缝衔接，这么能，他们咋不上天？

但抱怨不会改变结果，除了迅速地换着课本，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老师在讲台上又讲了起来。

“古者富贵而名摩灭，不可胜记，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

那松垮的木门早就开了一道缝，但没有人敢下座去关上它。

林允诺悄眯眯戳了戳赵文菲的腿，然后在她撇过来时努努嘴做个隐蔽的鬼脸，将面部的肌肉全部调动起来。

对她比着口型，“门口。”

然后赵文琪装作不经意的探头，看到了门口有个绿团子。

绿色的。

圆滚滚的。

眯缝着眼瞅瞅，是小红花。

等等，小红花？

不确定，再瞅瞅。

嗯，是她们语文老师的儿子，人送外号小红花。

听说在隔壁班被叫做章子。

一个有点小胖的男生，三年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