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赵文菲举起了手“老师，我脚疼，没找着你……”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你找我请假了吗？一些小病小痛的，能跑就尽量跑！”班主任的脸色很难看，“我再强调最后一遍，以后凡是走操的都要先找我请假批假条。”

下面，林允诺听着下课铃响完，已经绝望了，完了，抢不到厕所了。

“行了，去吃饭吧。”

班主任话音一落，便有人窜出了教室，紧随其后的便是林允诺。

厕所已经满了，她面无表情的排着队，想着，忘让赵文琪捎饭了，今天的饭注定是吃不上了。

等蹲在厕所时，已经是十分钟后了，疼痛使她瞳孔涣散，恍惚间，她感觉瓷砖上的白色阴影动了起来，好像组成了几个字。

小声的呢喃钻入耳中，一个哆嗦，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林允诺的眼神也总算聚焦了起来。

并未多想，毕竟幻听这种事太普通了，至于瓷砖，她尝尝富有想象力，总是能把各种东西，赋予不一样的故事。

只是……林允诺起身时恍惚了一下，她有好几天没有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东西了。

15分钟了，不容她多想，颤巍巍地向教室飘着，轻轻的，不发出一点声响，以免吵到在教室补眠的人。

接好热水，从书包里翻出一个面包，面无表情的咀嚼着。

干，噎得慌，连水都不能拯救反胃的感觉。

她强迫自己咽下，不吃不行，她撑不下一个上午的。

旁边的座位坐下人，赵文琪回来了，将饭扔给赵文菲，便丧丧地趴在桌子上。

“诺诺，活着太麻烦了。”

有气无力的，活像没了半个魂。

“谁说不是呢……”

林允诺机械地应和着，那口面包在嘴里咀嚼了好久，就是死活进不去嗓子眼，仿佛失去了吞咽的能力，浑身上下都在抗拒着。

“傻逼学校……”

赵文菲含糊不清地低骂着，隐约带着点哭腔。

她的同桌只能拍拍她的背，问一下脚还疼吗。

陆陆续续回来的同学让声音丰富起来，有抓紧时间笑着和同桌分享八卦的，有大喘着粗气摔到座位上的，还有一坐下就拿起笔刷刷开干的。

睡着的同学却不受任何影响，盖在头上的衣服隔绝了所有喧嚣，颇有种世外仙人独立的感觉。

窗户外，白光渐渐清洒，星星已经看不见了，但月亮还在挂着。

林允诺的左边是程晓，一阵风飘过，便落了座，“我靠，班主……”

话未说完，讲台上便已站了一人，熟悉的开场白又一次来了。

果然，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

“都高三了……”

【高三不是人吗？】

“有些同学我也不点名了……”

【又来了，又来了，那熟悉的阴阳怪气，她又来了，还不如直接点名呢！】

“……成天一个个跟没睡醒似的，趴教室干什么？……”

【……无语，明知故问！】

……

林允诺眼神撇着程晓，班主任说一句，她在下面就就写一句，只能说……写到了她心坎上！

班主任穿着一件绿色的风衣，像是一袭战袍。

“……把后门都给我锁上，来晚了的，外面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