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X轻声问道。

“这是我的女儿。”老W走过来，抚摸着照片表面说道，“她在帝国的首都上学。”

“我半年前也在帝国首都上学，”X恍惚地说道，“我好像...见到过她。”

“我可以介绍她给你认识认识。”老W笑着说。

老W引着X与S先生到他的书房里，三人在老W的办公桌旁边坐了下来。

“其实我求S先生办事，找你来这一趟，只有一个目的。”老W缓缓地说道，“红风馆的人一直跟我过不去，我想让他们消停些。”

X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给您进些武器。”X身体微微前倾着说道。

“不。”老W摇了摇头，“我希望你能雇用无名街的人去到红风馆帮我做些事情。我知道，你和无名街那些人比较熟悉。”

“不，我们完全不熟悉！”X坚决否定道，“我做不了这件事！”他立刻站起身来。

S先生也站了起来；S先生的手按在了X的肩膀上。

“你再好好想想这件事，好好和他们谈谈。”老W望着X说道，“S先生会协助你的。”

X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过了一会儿，他重新坐了下来。

凌晨三点，K先生站在白鹤街的路灯下，注视着对街漆黑一片的废弃房屋。没过多久，一辆红色的高级轿车开过来，停在了K先生面前。

“你的定金。”车窗摇下来，递出了厚厚一沓钞票，“到青月楼去，做完你该做的事后，再到这里来，会给你另外一半。”

“我不想再杀女人了。”K先生肩头哆嗦了一下。

“可以。”车里的人说，“只要把那些管事的处理掉就行了。”

红风馆外，一大群持枪的流氓混混从四面八方靠了上来。红风馆里的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的风吹草动，依旧嬉笑作乐。流氓混混们慢慢地接近红风馆门口，突然撞开了红风馆的大门，一股脑地杀了进去，见人就开枪。一时间红风馆楼上楼下到处都是惨叫声、摔东西声、哭喊声与枪声，满地都是大片大片的血浆与脑浆。

青月楼门口，两声枪响，门卫倒在地上，K先生直直走了进去，几枪便将想掏枪的打手都射翻在地，女人们尖叫着四散逃去；二楼的打手从楼上冲下来，还没看清K先生就中了枪倒在地板上。

警局同时接到了红风馆与青月楼的警报，副警长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

“其实去哪里都无所谓，”警长看着地图说道，“要不就去青月楼吧，离得更近一些。”

“据说红风馆伤亡更惨重。”副警长说。

“老W这种人...”警长欲言又止，“要么不动手，要么做绝。红风馆怕是要从黑色之城里消失了，去了也没用。”

他拍了拍副警长的后背，二人一起走出了警局，上了警车。

X站在红风馆外很远的地方看着，他并不完全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女孩砸碎三楼的窗户跳了出来，坠落到地上，全身的骨头都摔断了，鲜血淋漓；X心头一紧。无名街的人不是什么好人，可X没想到他们能坏到这种地步。

“如果放任他们的话，”X想道，“他们迟早会杀了我。”

S先生站在黑色之城中央的赎罪塔顶上，握着能引爆炸弹的遥控器。他用望远镜紧紧盯着红风馆附近，等看到背着炸药包的几个人都聚到红风馆边上，准备将炸药包扔进红风馆的时候，立刻摁下了遥控器中央的红色按钮。

“轰隆”一声，无比巨大的火球吞噬了红风馆，附近一切都沦为了灰烬。热气与冲击波向四周扩散，撼动了X的车，让他想起来之前与K先生对峙时的恐怖。K先生也听到了爆炸声，他透过二层的窗户遥遥看向红风馆的方向。

“幸亏我们没去红风馆。”坐在警车里的警长瞪大了眼睛望着天边升起的滚滚浓烟，对副警长说。

老W正坐在自己的书房里看书，他感到一阵晃动。忽然有人推开他的房门冲了进来；是他的手下。

“老大，”老W的手下惊恐地看着老W说，“我们的人...在青月楼的人...全都被杀了，是一个跑出来的女人跟我说的！”

老W重重地叹了口气。“有女人死吗？”他问道。

“好像没有...”手下说。

老W缓缓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出书房，来到廊厅里，打开窗户望向外面。当他看到滚滚浓烟从红风馆的方向升起来的时候，他不禁张开嘴哈哈大笑起来。

K先生从青月楼大门走了出来，警长和副警长一起从警车里出来朝着他开枪，可是子弹全都弹开了。K先生大概穿了极厚又极坚实的防弹衣。K先生举起枪来正要向警长扣下扳机时，副警长向地面中央投了一颗烟雾弹，二人趁机上车离开了青月楼。

K先生最终没有开枪，平静地看着警长的车离开了。

红风馆附近的警员们将水管套在自来水龙头上用以救火，他们招呼着民众过来帮忙，可没有人敢靠近。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红风馆那几乎什么都不剩的、被烈火包围的废墟中站着一个人影；它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却睁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