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远处的大柏树已成焦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烧焦的气味。
“他娘的。”田晨抹着额头上的虚汗,“确实不一样。”
“是震字诀无疑,不过这般程度,已可称其为雷法了。”
“我已炼得震气多年,若是全力引动,我应该也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但你不过初次炼气,居然也能引出这般声势,可见你是天赋异禀呐。”
“麻了麻了,现在脚趾都还在发麻。”田晨坐在石头上,喘着粗气,笑道“不是让你不要全力爆发嘛,你是完全没听进去啊。”
“我也不知道啊,就试着引动了一下,怎么收力我还不会啊。”文清说着,同时闭目感受了一下,“现在完了,那震气原本挺粗一根的,现在都快感觉不到了,这咋办?”
“歇息一阵后会自然恢复的。”田晨没好气道:“我是着实没料到你的修道天赋竟如此之高啊,早知道该跑远些的,失算了,失算了……”
“这道法还能精进吗?”文清问道。
“自是可以的,多炼一缕震气,道法的威力自然也会更大一些。”
“那还能修炼其他气吗?”文清又问道。
“可以,要不然也不会出现以八卦推演万物的传闻了。”田晨顿了顿,继续说道:“每多炼一种气,则多一种道法神通,你以后可以试试,不过现在还早,当继续精进雷法,起码别再出现一道雷法劈倒自己的情况。”
“当然,当然。”文清讪笑道。
“不过在炼得震气后,我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超凡的变化啊。”
文清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再三确认下,只能确定自己的身体确实没有什么超凡的变化。
“谁说炼气一定会改变身体的。”田晨看着文清,似乎在奇怪文清为何会有这般想法。
“起码震气是没有的,据说巽气可使人灵动,不过我没炼过,也不知真假。”
“那你……”文清抓了抓耳后,也是一脸奇怪,“你的气力看起来就很……不像正常人,正常人谁能把那么大一根长槊当投矛使啊。”
“我这身体的变化与炼气无关,是在染上那诡异的疫病后出现的。”
“身体确实已非常人,不过代价嘛……”
田晨没有再说下去,从包裹里摸出了两张干饼,递过一张给文清后说道:“先吃饭吧。”
文清明白了田晨的意思,接过干饼后也没有再多问。
“还有四张饼,勉强够吃两天了。”
“先休息一夜,不急着去打探那得了道行的鬼东西,正好也恢复下你体内的震气,一夜的时间或许不能恢复完全,但算上我,应该不存在什么太大的问题,明早我俩就去打探一番,若实在难与之为敌,也可绕过后径直出山。”田晨啃着手里的干饼,说道。
“成,我去林子里看看有没有竹筒子,砍点来烧水喝,这干饼子实在难啃。”
“好,若有异状就喊我,我休息会儿,这心子儿莫名感觉跳得慌……”
……
“啊——舒服……”
此时已是下午,水潭岸上,篝火噼啪作响,上面架着几只竹筒,竹筒内的潭水“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田晨坐在篝火旁,不时将烧好的竹筒取下,放至一旁。
水潭里,文清四仰八叉地躺在水面上,不时发出舒服的呻吟。
两人已很久没有洗过澡了,身上血污结块,汗渍成泥,发丝也纠结成粗硬的脏辨。在确认周围还算安全后,文清两人先后下水洗了个澡。
此时轮到文清入水,却是舒服地不想动弹了。
“赶紧搓完上岸,这深山老林里可不安全。”岸边,田晨见文清跟一具死尸一样浮在水面一动不动,不由得催促道。
“晓得了,晓得了,莫要催。”
言罢,文清从水中翻身站起,左搓搓,右搓搓,缕缕污迹顺流而下,流向林间……
将身上搓洗干净后,文清又让田晨将身上的衣甲卸下,顺手将两人的衣物和甲胄也刷洗了一遍。
至上岸时,天已渐黑。
“呐。”
田晨递过一个烧好的竹筒,文清搓了搓手,接过竹筒后坐在田晨对面。
竹筒内是用野菜煮的汤食,对面的田晨已经就着干饼吃了起来,文清见状也从放在一旁的包裹内取出了干饼,掰碎泡软后吃的津津有味。
“要不要走高一点的地方睡啊。”文清大口吃着泡软的干饼,抬头看向面前的田晨问道:“我总感觉睡这儿不怎么安全。”
“刚才我那震子诀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万一那鬼东西找来了咋整?”
“嗯……”田晨沉吟片刻,看了看周围黑漆漆的山林,“现在可不太好上山了啊,算了吧。”
“就在这儿将就着过一夜,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把甲穿上,注意着点,应该问题不大。”
“也行。”文清应道。
丑时已过,明月高悬。
文清刚睡下不久,刚开始做梦呢,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拍自己。
文清扯着右眼皮,朦胧的单边视野中,看着面前将自己拍醒的田晨,茫然问道:“咋了……”
“……睡呆了不是?”田晨没好气地看着文清,“起来,有情况。”
“哦哦!”
文清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地上爬起,转瞬间,方才的梦境已忘了个一干二净。
“什么情况?”文清从地上捡起铁盔和长刀,将铁盔扣上后,连忙问道。
“那边有动静,方才那鬼东西在怪叫。”田晨指了个方向。
文清顺着田晨说所的方向看去,目之所及皆是黑漆漆的一片,但如果田晨没听错的话,那个方向,正是文清两人逃来的方向。
“那鬼东西又在作妖?”文清猜测道。
“应该是有人或者与别的什么魑魅魍魉撞上了,那鬼东西叫的挺惨,估计是吃了大亏。”
两人对视一眼。
“去看看?”文清道。
“走!”田晨没有丝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