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恐惧着这个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世界。
可面前的少女却像是冬日里的一捧暖炉,悄悄地将少年融化了。
这是哪怕在前世许越也未曾感受过的。
他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童渔察觉到一丝凉意,她睁开双眼,两行清泪从许越的脸上砸在她的双腮。
少女闭上眼睛。
她是个怯懦的女孩,却也拥有为数不多的勇敢。
童渔脚步前压,将许越扑在墙上。
瘦弱的臂膀轻轻环起许越的脖颈,小小的个子将脚尖踮到最高。
许越被少女突如其来的勇敢吓了一跳。
刚要张口,一瓣香舌便趁虚而入了。
“好甜。”
许越将少年搂入怀中,幽暗地灯光下,两条沉默的影子紧紧贴在了一起。
“嗯......”
不知过了多久,童渔只觉得喘不过起来,双腮憋得通红。
许越也直起身子,两人面面相觑。
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钻进了两人的鼻翼。
许越轻探鼻翼,这绝不是荷尔蒙的味道。
“糟糕,菜都糊了!”许越大叫。
......
童青山手拿一条兔腿,仔仔细细地啃食着。
虽然家中尚算富裕,但像这般新鲜的野味往往都是要被卖进酒楼供那些富贵人家享用。
童青山情愿把钱都花在宝贝闺女身上,却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花这般冤枉钱去当酒楼摆阔。
见童青山啃得这般香甜,许越将另一只兔腿撕下来,塞到了童渔手中。
童渔双颊染着一层绯红,非要许越咬上几口自己才吃。
童青山看在眼中,眼角皱纹更浓。
又夹了几块兔肉,童青山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
接着他指着一盘乌黑的青菜:“我出去做了一天的工,让你俩做个饭就做成这个样子。”
两人方才太过忘我,以至于将原本的炒菜成了碳块都浑然不觉。
“半只兔肉都让你吃了,还不知足。”见童青山打扰两人恩爱,许越没好气道。
“嘿嘿,”童青山得了便宜卖乖,接着道:“生气,不吃了。”
说着起身朝灶房走去。
看着童青山撑的浑圆的肚皮,许越实在无话可说,干脆不再搭理。
不多时,童青山提着一只野兔走了出来,朝村里走去了。
看这方向,八九不离十是王寡妇家。
许越知道王寡妇一直将童渔当作自己亲生女儿,也理解她生活不易,两只兔子,原本就有一只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毕竟童青山是自己老丈人,对自己更是好得没话说。
自己这个做女婿的,理应为老丈人的晚年幸福添砖加瓦。
见童青山晃晃悠悠离去,许越在他身后大喊:“晚上还回来吗?”
童青山闻言当即面色一变,脱下鞋子就要作势抽打许越。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许越这一嗓子,童青山倒成了寡妇门前裤子脱。
见状,许越乐得不轻。
童渔在一旁也捂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