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肃豁然起身,眼睛死死盯着李薪安:“子渊,此话当真?”
李薪安一抱拳:“大人,卑职是猜测,但是眼下武库已经查验完毕,衙门只有几个狱卒和徐捕头,卑职马上带着人手回衙门,张凡生是凶犯,同时也是重要人证,他绝不能死!若真是如猜测的那般,那就麻烦了!
林肃当机立断:“好,你速速带人回衙门支援,快去!”
李薪安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只留下了几个捕快,剩下的都听了他的招呼,随他冲出了武库大门,他虽是入衙门还没几天,可他深受县尊大人赏识这事,众人都心里有数,李薪安修为是炼气巅峰,是除了徐旺山之外最高的,在浮波村硬刚洗髓境的事迹也早已在衙门里传开了,和这样一个摆明了不是池中之物的人摆资历,耍脾气,那是绝对讨不了好果子吃的,因此李薪安发号施令时,倒是没有人跳出来唱反调。
他脚步未停,右手自胸口掏出了一枚竹筒样式的信号弹,跃上了马匹,拉开火帽砰的一声打出了一枚示警烟花,一道带着颤音的尖啸声在安静的城内回荡,烟花在空中炸开,绽放出绚烂的红芒!
……
与此同时,县衙外围,一只鲜红色的纸鹤摇摇晃晃的扑打着翅膀,速度极快的穿过街巷,钻入了角落的暗处,两道穿着黑袍的身影出现,面上戴了面罩,看不清楚长相,其中一人伸出手抓住纸鹤,打开后扫了一眼,瓮声瓮气地开口道:“探子传来的消息,事情办成了,但那县令已经追查到了火药一事,应该是张凡生漏了风,现在正在带人清查武库,啧,动作真快,张凡生就在这衙门一侧的黎安狱里,一旦火药的事情查实,严刑逼供之下,他绝对顶不了多久,现在就得动手,事情要料理的干净,否则上面追查下来你我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个黑袍人冷哼一声:“这有何难,不用你说,我一根手指头就能让那厮彻底闭嘴。
话音刚落,远处一抹红光闪电般窜上了天空,刺耳的尖啸声瞬间扎进了二人的耳朵里。
“我*!信号示警!现在动手!“
其中一人啐了一口,叫骂出声,两道黑影瞬息爆发出极快的速度,无声无息的在墙面上游走,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跃上了高高的墙头,朝着牢房的方向扑去!
半炷香之前,徐旺山带着几个捕快,正在和狱卒一起审问张凡生:“张凡生,你当真是和李宏吵了架,所以怀恨在心,杀了他一家老小?
张凡生已经享用过一顿皮鞭炒肉和老虎凳大餐了,身上已经皮开肉绽,气息游离,断断续续的艰难开口:“大人……小的说的都是实话。”
徐旺山笑了:“唉,所以我就说你不老实,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骗。”他将脸凑近了他的耳边,一字一顿的说:“那你为什么要和李宏一起偷武库的火药?
张凡生瞳孔一缩,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呛死,剧烈的咳嗽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见棺材不落泪,告诉你,你们的事发了!现在武库正在清点火药数量,你若是识相的,便老老实实交代,还不至于牵连家人,徐旺山贴近了张凡生,一双虎目眯起,逼得张凡生不敢与他对视,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面色惨白的低下了头。
“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倒卖火药可是重罪,弄不好便是抄家灭族,连累你在白界城的妻儿和同族,到时候要么随你一起斩首,要么流放边陲死在路上,呵呵,你觉得哪个好一些?“
沉默,依然是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张凡生面露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下,长叹一声:“罢了,是我迷了眼,李宏确实是我杀的,但武库的事,是他找上了我!是他告诉我,他有办法从武库中弄出火药,这东西,外面有个大人物高价收取,只要我们做的隐蔽,便什么事情都没有,只要干完这一票,能拿的银子能保一辈子衣食无忧!”
张凡生额头上青筋暴起,涕泗横流:“那可是一百两黄金啊,我真是冲昏了头,怎么就信了那狗贼的鬼话,说好的对半分,说好的!可是到最后他吞了大半,只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还说什么,君子劳心小人劳力,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