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二节 悲伤斩断的记忆(1 / 2)思想的劫匪首页

我无法给予安慰,倒是让我深深的自责。我所知道的信息是商羊仅有的亲人:她的外婆已经去世。至于他的父母商云和张新路已经不能给予她任何的帮助。

猫姐她们也许知道商羊的难言之隐,她们还在为自己的生活奔波劳碌,也无暇顾及她了。当年的追求者,已经是当年,也许还保留着当年的最初印象,只是商羊已经那个圈子里销声匿迹。

现在陪伴商羊的除了工作和我,还有就是曼陀罗了!

我自然不会被忧郁打败。当忧郁在我的黑夜无限扩散的时候,我会闪出几根代表忧郁的白发,表达我生命的抗争。

夜,大胆的深入我思想的腹地,今天却异常陌生。不是我不认识它,而是我认识了商羊,并决心为她解开心中的结。

我在商羊说的社交平台找到了曼陀罗。这是一个紫色的空间,空间里只有一篇《曼陀罗》的文章和一个宣言。

宣言:“我本来只是在黑夜里寻找到一棵自认为是曼陀罗的花朵,便不由自主的写下了一个记忆中的女孩。谁曾想一个商羊,居然悄悄的来到了我的世界,让我猝不及防,心怀意乱。”

夜,再次在我的世界铺展。我无法入睡。

我再次打开曼陀罗的空间,发现这本是一个极其单调的空间。

我鼓起勇气打开曼陀罗唯一的一篇文章:

曼陀罗伸向天空,为了不再孤独。

曼陀罗黑夜绽放,世界自有征程。

曼陀罗穿越黎明,为了走出黎明。

曼陀罗清晨滴露,用心岂止……

我对这篇文章那么熟悉,几乎从文章里看到了悠扬的旋律,看到了商羊的舞姿。

这种熟悉还扣动了我的最深处的记忆,那里仿佛是一个界限。一个在记忆之中,一个在记忆之外,隐隐约约感觉都与我有关,又与我相似,但却无从谈起。那道记忆的界限应该足够的深刻,以至于遗忘也不是,重提也不是。

悄悄的,我睡着了……

我梦到了六爷。六爷慈祥的笑容,倔强的眉毛,浓密的胡茬……

六爷走的时候,我正在千里之外的朋友那里喝酒。本来已经烂醉如泥了,自己不能控制自己。当我的母亲来电话说,:本来不想告诉你,却怕你责怪。你爷爷走了!

我忽然间失去了味觉,视觉,嗅觉……我十分轻松的把自己从一斤多白酒的麻醉状态下苏醒了。我说:你们先喝,我下去一下!

我顾不得别人的劝说,一边镇定自若的下楼,一边告诉母亲: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家。

我曾设想过,有一天我的六爷如果离开了我,我会如何痛哭,我会如何的悲痛。

可是一切真的来了,我反而那么安静。我从电话里告诉母亲:不要过于伤心,我没事。

我买了车票,是凌晨的动车。我坐在候车厅的地板上,我只知道:我要回家!我要快点回家!

到家了!家里人很多!

家里设了灵堂,点了很多蜡烛。

六爷走了两天了!他躺在一个类似冰柜的临时棺材里。

我认为他能醒来,我悄悄的喊着:爷爷!他不能答应。

母亲在一边说:我出去晾两件衣服,回来你爷爷就过去了!早知道我就在他身边答应他了……

我自然听不进去太多,我知道人死了还是会隐隐约约有知觉的。我就希望他能听我最后一次呼喊。

我不祈求他回答,能听到也好。

我趴在冰冷的棺材之上呼喊,没有惊动六爷,惊动了我的父亲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