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古禄如今已不是有名气的祭司,当年通神晓世的风采却依旧尚在,言谈举止又十分豪爽,奥朵西不禁对她心生敬意。者古禄年长,奥朵西起先客气,称她为姐姐,后来唠得熟,就互称名字。
者古禄从前蓄长发,为追赶锦国新潮流,剪成了干净利落的短发。听说当年理发时,她一点儿也不心疼,咔嚓咔嚓几剪子就剪利索了,这才引得佛多霍女子纷纷效仿。者古禄也是个尤为注重穿搭的时尚达人,对锦国最新的服装设计了如指掌,有时还结合佛多霍风格,把锦国时兴的穿搭改造一番。作为虎利对外交流的核心人物,她经常像个模特一样在锦国的大街小巷走访学习,甚至几度引起锦国年轻女子的追捧,成为时髦小姐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让我猜猜你的年龄吧。今年有二十五、六了?”
“可没这么年轻!咱已经是个三十六的老大姐啦。”
“看上去不像。你一定没结过婚吧?”
“哈哈,离过两次婚了!还生过一个孩子。现在倒是单身,如果鹰青有好男人,可要记得介绍给我。”
“有好男人也不介绍给你。我家鹰青王到现在还没结婚,有好男人我肯定先惦记她啊。”
“鹰青王那样的传奇人物,犯得着和我抢男人吗?诺温早晚能追到她。”
“多龙才看不上诺温。诺温再如何厉害,也是个毛头小子,比稳重男人还差得远。偷偷告诉你,他刚还在我面前抹眼泪儿呢。”
“哎呦,谁不哭啊?我家要是有女人嫁给敖钦,我肯定哭得更厉害!”
二人并肩谈笑时,奥朵西悄悄观察了者古禄的侧颜,发现她的皮肤保养得很好,丝毫不显老。者古禄虽然只比多龙年轻几岁,但不像多龙那样日夜操劳地提前透支体力和精神,因此外表竟比多龙年轻十几岁。
她们沿街走了很久,奥朵西终于发现不对劲。往日虎利街市繁华,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今天人流量却很小,甚至还有不少商店打烊。者古禄无奈,苦笑着解释:“不仅西佛多霍人讨厌顺,虎利人也讨厌顺。顺的好日子,当然是大家的坏日子,一群商人都联合停业呢。”
“真过分,诺温不管吗?”
“诺温自知理亏,就任由他们去了。”
“他脾气怪好的。”
“他脾气当然好,隔三岔五被你们鹰青王甩脸子,还巴巴儿地往上贴。这不,鹿觉那边选举,鹰青王没亲自来,诺温就跟我说‘虽然不能亲自来,却派奥朵西来,足以证明大姐心里是惦记我的’。”
者古禄有模有样地学着诺温的语气说话。她一学完,两个女人就很大声笑得前仰后合,足足笑了几条街。此后她们成为了好姐妹,时常去对方家中做客,边吃果干和肉干边唠家常。每当提及诺温和多龙的关系进展时,总有一人率先开始模仿诺温那句“足以证明大姐心里是惦记我的”,然后笑作一团。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次日清晨,她们坐火车去了鸦弥都城,早早到那边等着接新娘子回来。鸦弥虽不如虎利气派,但也十分用心,哪里都挑不出毛病。与虎利阳奉阴违的整体氛围不同,鸦弥是真心为迎娶顺而庆祝。从边郊村庄通往都城的路途中,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鸦弥人的真诚反倒叫虎利人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鸦弥百姓能如此欢迎臭名昭著的顺,必定少不了敖钦对这位新王后的正面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