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薨了之后,本太子已将她的奴役下人全部谴回了金家,你怎么会在东宫?”元朗真是奇了大怪了,他的东宫就这样不严谨?一个熟面孔的丫头在东宫内院来去自由,竟无人发现,“本太子问话,你为何不语?”
“回皇兄的话,臣弟将她抓住之后少不了要大刑伺候,怎知这丫头还是个硬骨头,宁愿咬舌也不愿意开口说实话,臣弟无方,只得稍使手段才使她写下了供状,后她不堪大刑又自断手筋脚筋,现如今她是既不能说也不能写了。”元胜平静的像是在说一条小猫小狗。
蒲察氏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愧是元胜,好手段!当下瞪着那玉婵斥道:“这种贱婢就该五马分尸凌迟处死!老五你竟然还留她狗命至今,未免也太仁慈了!”
元朗一时有些难以接受,金珂玥的贴身侍女为何要对他下死手,且金珂玥去世已久,没理由现在才对他下手。
“把供状拿来!”元朗冷声说道。
江鸣闻言立即将那沾满血迹的供状呈上,元朗一边看一边拧紧了眉头,一看完便气的撕烂了那供纸。
“岂有此理!竟敢污蔑本太子!”
蒲察氏还未来得及看那供状便被元朗撕了个稀巴烂,还未开口便听到下头的元胜说道:“一个奴婢而已,皇兄何需动气,只是皇兄的东宫门户不紧倒是事实,有时间的话皇兄还是要清理下门户的。”
玉婵的供状上写,金珂玥嫁入东宫之后想方设法的要得了嫡子,好尽快完成金家多年的夙愿,可元朗总是以公事繁忙为借口不与其同房,却经常留宿在蓝氏的院子,金珂玥这才因妒成恨处处找蓝婉和其他妻妾的麻烦,而她越是这般元朗就越是看不惯她,到后来甚至连她的院子都极少踏入,以至于金珂玥本就不堪的身子愈加严重,最终郁郁而终,到头来都不知道到底是折在了谁的手里,而在她死后元朗做出的那副情根深种难舍难分的模样才最让玉婵作呕,这才千方百计的混进了东宫,进了洗衣房,用染了脏病之人所穿的近身衣物与元朗的贴身衣物放在一起浆洗,从而让元朗神不知鬼不觉的染上了花柳之病,不过在写供状时,元胜已用手段逼玉婵将花柳病改成了虫疥,玉婵虽有十分不愿,但顾及家中亲人只得听从,元胜答应她,会保她的家人平安。
“太子身子重要,无须与贱婢生气。”蒲察氏虽不知内情但东宫后院之前的纷争她还是知道的,既然玉婵是金珂玥的家奴,那定是要为金氏报仇了。
“金氏自入东宫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作为本太子的正妻毫无容人之量,本太子对她仁至义尽问心无愧,倒是难为你这贱婢还想着为了前主子而行刺本太子!来人!把这贱婢拖下去斩了!”元朗气的大口的喘着气。
那玉婵早已不在乎自身的生死了,张着嘴冲元朗啊啊的叫着,她急的是到头来元朗竟不知自己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没能从这件事情上让他脸面全无岂非白瞎了自己的苦心计划,当即双眼通红的往前扑,被后边的两个侍卫紧紧的拽住了。
眼看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元胜假情假意的说道:“皇兄息怒,还是身子要紧,好在此事已水落石出,为免落人口舌多出许多没必要的流言,还请皇兄处死此婢,勿要生张株连。”
元胜说着瞄了那玉婵一眼,告诉她自己答应她的事必会言出必行,又往上看了蒲察氏一眼,暗示她自己已将此事办的妥妥帖帖,希望她不要食言,对蒲察氏这样心机深沉又出尔反尔的人他也有两手准备,那玉婵一共亲手写下两份供状,另外一份元胜已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蒲察氏岂会不知元胜的意思,包括那关翊这几日的动作她也知道是为了琼嬅那丫头,现在元胜反过来将难题推给了她,倒让她有些骑虎难下了。
看着那玉婵被拖了出去,元朗缓了口气说道:“五弟说得对,此事难为你查了数日,这些日子你劳心劳力着实辛苦,我的身子已无大碍,今日五弟便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