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费铎尔的语气明显变了,比塞勒姆的临夜还要寒冷,“他们是荣耀的战士,却死在了大人物的算计里。”
“那支小队没有一个人跟那枚种子产生血鸣?”乔茜牵起老马脖子上的缰绳。
“没有,否则他们不会冒着风险把种子运出来。”费铎尔抱着头,“乔茜,你得快点。”
“您没带药剂?!”乔茜回了回头,发现费铎尔在擦额头上的汗。
“该死!”费铎尔捶打着脑袋,“本来没想用的,都怪克劳恩那家伙!”
乔茜手里的缰绳抽动在马屁股上,“厄索,我们得快点回家,不然费铎尔大人就要变成疯子啦。”
老马嘶鸣,蹄扬飞快。
马车停在老城区一座院子前,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女人烫了一头夸张的卷发,叉着腰气势汹汹看着乔茜。
“费铎尔大人,好像出现了点麻烦。”乔茜轻声朝马车里说。
费铎尔看了老女人一眼,“见鬼,摆平她,乔茜。”
“两个月,整整两个月了!”老女人几乎是用吼的,肥硕的手指比出‘二’。
乔茜走下马车,一脸歉意,“抱歉,梅丽莎太太,房租我会尽快交给你的......”
“停!”房东太太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搓着眉心,“乔茜小姐,我的儿子在新城区的莫高神学院就读,你知道的,学习神学是一件很费钱的事情,今天必须把房租交给我,不然就给我搬出这里!”
费铎尔开口:“乔茜,我卧室的床下有一个箱子,你去取一枚金币给梅丽莎太太。”
乔茜跺着小脚,“费铎尔大人,那个箱子不能动!”
此刻的乔茜俨然像个守财奴,费铎尔捶着脑袋,“它在跟我说话,快去!”
乔茜扶着费铎尔下了马车,厄索的蹄子无聊踢踏,将费铎尔安顿好后,乔茜出门丢给房东太太一枚金币。
见到了钱,房东太太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笑出了褶子:“乔茜小姐,这枚金币好看是好看,但是只够付一个月的房租。”
那枚金币上刻着带着荆棘的玫瑰,玫瑰花上盘着一条蛇,蛇首上王冠加冕。
“这枚金币足够支付半年的房租,无论您去哪个行会都能兑换一千枚铜蛇币,就算在赛文尼亚也是硬通货。”乔茜丢下这句话后,狠狠摔上院门。
“要是换不到一千铜蛇币,我明天还会来的!”
听着院门传来市侩的声音,乔茜捂上耳朵,现在她没时间跟老女人掰扯,快步走进费铎尔的房间。
房间里铺了厚厚的羊毛毯,费铎尔躺坐在椅子上,一只脚踩着箱子,箱子里金光闪闪。
男孩的手臂上插着一支针管,深蓝色的药剂顺着针头进入静脉,瞳孔中的紫色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黑。
乔茜小心翼翼拔下针管,取过药箱,蹲在男孩身侧用镊子夹着棉签擦拭,触目惊心的针孔遍布在费铎尔手臂上。
“这次它跟您说了什么?”乔茜打破沉默。
费铎尔昂起头,“它说,你们要从东方之地逃回,以刀剑碰撞长枪,在显出荣耀后,差遣去惩罚掳掠的列国,最终分散在天的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