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返虽没搞清楚情况,可也没说什么,只是回抱住她,俯下身子,让她不用一直踮着脚。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别哭。发生什么事了可以告诉我,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
沈知抽噎着点点头,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她不想和他分开,她希望那些所谓的不好的预感都是胡思乱想。
“嗯,你要一直陪着我。”
“好。”
“你,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嗯。”
“你要说到做到。”
“好,说到做到。”
江返一一答应着,手掌极温柔的抚摸沈知的后背。
“我今年五月份就十八岁了,你之前不是说想和我一起过吗?”
江返噪音低哑温柔,如诱人入深潭的蛊,可偏又纯良无害,只单单让人心情愉悦。
“嗯,我的生日也在五月,但是比你的晚。”
“有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江返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将那只小脑袋拢到自己肩上,沈知则是侧眸看着他:“你要送我吗?只要不是恶作剧,我都会喜欢的。”
江返失笑一声。
“我什么时候恶作剧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盘里的各式水果会不定时的被互相投喂。
一直这样聊到了将近十一点,这是最晚的一次。可沈知总觉得意犹未尽,只是在临走时又亲了一下江返的唇角。
在这一晚分别后,沈知和沈良拿出积攒的全部储蓄,又四处向邻里借钱,沈青则是通过朋友认识了一些有钱的公子哥儿,那群人给钱是大方,他拿到不少。
大概是在分开后的第五天,江返给沈知发消息说自己最近不在这要在他刚回国的母亲那里待几天。
江返本人好像挺不情愿的。他一个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都挺过来了,她一年回那么两三次其实对他来说没什么值得惊喜的。
沈知对此没什么表示,只让他好好吃饭,注意保暖。
江返也确实那么做了,只不过……
他和苏扶音——也就是他母亲的相处过程实在称不上是愉快,离开沈知所在的那个小区后,他直接回了大半年没住过的别墅。偌大房间空旷许久,不少地方都积了灰。家里从他小学毕业后就没再雇佣人,初中开始他自己学做饭,房子太大不好打扫,他就一个星期抽出一天时间自己干。
偶尔有几次会雇清洁,基本是在他去参加各种竞赛的时候。
苏扶音下了飞机后,直接打车来别墅这里。江返高三不住校就近租房子的事她知道,但有关他的感情生活,她倒是没有问过。
到家的时候,她看见江返正在擦客厅的桌子。
苏扶音颇有些不悦的皱眉,语气没什么耐心。
“没钱了?怎么不请保洁?”
“不想。”
江返回应的很平淡,只有极简短的两个字。不过苏扶音也习惯了,父子俩都话少,谁都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她这些年忙于工作,疏忽了家庭关系,虽然他们面上不说,可这种冷淡任谁都能看出来。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精神似乎很疲惫。
“行,不请就不请。我的工作一直都很忙,但这都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你要……”
“理解我”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江返便打断了她。
“嗯,这次回来有什么事?”
苏扶音知道他没听进去,也不再进行刚才的话题。
“听说你保送了?溪柯医大是吧?也挺不错的,选个好专业,以后继承公司吧。”
“不要。”
江返拒绝得很果断,苏扶音听完都愣了一下。
“我想学医。
苏扶音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学医有什么好的?每天要闻那股消毒水味儿不说,哪有继承公司赚的钱多?
虽然生气,但她在外国待的时间久了,没少受那些家长的影响。国外的父母更注重孩子的天性,主张一种更为自由的成长,基本不怎么管孩子以后的就业选择。
但家中就他一个儿子,总不能把公司交到别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