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金虎和齐宗元一行在驼腰岭空去白回了一趟,整理队伍又回到了行营。回到行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安顿完女眷和孩子之后,金虎、齐宗元、二牤子、大头四个人也没挑地方,就在大头和二牤子的住处,随意弄了点酒菜商量起怎么应对凤凰山的事情。
“看现在这个情况,驼腰岭后山那伙人十有八九就是凤凰山的,知道叶里飞的柳子被咱们剿了,派人去捡洋落去了。”金虎喝了一口热酒说道。“应该是这么个情况,但我更感兴趣的是那一车的烟土。”齐宗元嘴里嚼着几粒花生米附和着。
“二位爷,叶里飞倒腾烟土的事,方圆百八十里的都知道,盯梢的那个兄弟原来也是这附近的人,几个柳子的人经常会下山采买东西或者踩盘子啥的,他应该是认不错。烟土现在可是好东西啊,关东这边不像南边,前些年查烟土的时候,这边没那么严。八国联军撤了以后,东洋人留下了不少人在北边和南边占地啥的,说是叫啥垦荒团,男女老少都有,说是垦荒,种地的没多少,倒有不少好像是练家子或者是军队的人,那帮人有钱,经常会买一些烟土往高丽和南边卖,听说叶里飞就是跟他们有牵连。”二牤子站在一旁介绍道。
“东洋人?妈的。你俩也坐下,以后都是兄弟,别那么拘束,咱们好好合计合计。”金虎指了指边上的空座,让大头和二牤子也坐下。
“可是我咋听说镇山虎不碰那玩意啊,他自诩是公道大王,烟土和女人他是不碰的啊?”齐宗元问二牤子。
“对,镇山虎肯定不碰,但十个手指头伸出来不一边长,我在凤凰山呆的那阵子,镇山虎、董四儿还都是有点血性的汉子,但山上的插花和懂局不是善类啊。插花是镇山虎的表弟,报号铁蝴蝶,看上去娘们唧唧的,阴损的邪乎。后来董四儿告诉我,镇山虎相中我妹子的事,也是他捅咕的。懂局报号绵里针,您二位听这外号就知道是个啥玩意了。据说这老家伙是个出马仙,镇山虎干点啥都找他给推算推算。他有个姘头也在山上,俩人一个大神一个二神,当着凤凰山的大半个家。咱们真要想弹弄凤凰山,这几个玩意必须加小心,而且这几个人手底下也都有着不善的功夫。”二牤子把自己想到的都跟金虎二人说了一下。
“管他丫的蝴蝶黄鼠狼呢,说不通就干他娘的。”一直没说话的大头这时插话。
“不能蛮干啊,我看明天开始,咱们就按之前研究的,再选三五个身手好的,拜山那天打擂用。先礼后兵吧,按二牤子说的,我感觉镇山虎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阴损毒辣的主。”金虎说。
“二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再带四个枪手,咱警卫排里面有个手枪队,也是督战队,手里都是二十响,火器啥的带齐了,到时候能压住场子。余下的人,把机枪和火炮都提前拉倒凤凰山寨子附近,说不通就打,打不通就炸!”齐宗元沉思了一会,出了个主意。
“再有啊,见到镇山虎后,咱们还可以拿烟土说事,他不是标榜不碰那玩意吗?去凤凰山捡洋落和拉烟土,十有八九镇山虎不知道,都是铁蝴蝶和绵里针整的。”二牤子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