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将军宋袭野的爱妾死了。
宋袭野接到消息后一脸不可思议,立刻往回赶。
等他赶回府后,隐月阁里只剩下碧桃的哭声。
沈沚阮就地躺在那里,整个身体安安静静,胸口不见任何起伏。
看到这一切,宋袭野这才相信沈沚阮是真的死了,他一怒之下,写了休书。
备受宠爱的昭阳公主就这样因为一个贱妾被镇北将军宋袭野给休了,这一时之间成了京城人人口中的笑话。
初夏,一辆普通的青盖马车行驶在京城的官道上。
沈沚阮浑身疲惫,没什么力气,她出了一头的汗,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喉咙。
一块板栗桂花糕可是让她受了大苦,以后再饿,也万万不能再吃它了。
“这就快到了,姑娘还是尽快睁开眼吧,可不能让英国公府的人看了笑话去,更不能给国公夫人丢人。”
忽然身边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妇人声音传来,沈沚阮被吓了一跳。
她立刻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便是马车内狭窄的车厢。
只是这车厢跟她来时所坐的不同,镇北将军府的马车车厢内统一是褐色的,而她现在坐的马车,车厢内却是墨绿色的,里面的装饰看着也很普通。
沈沚阮当即睁大了眼。
一旁的妇人一副已婚打扮,身穿一件绿色的褙子,看向她的眼神并不怎么友好。
“婶,婶娘······?”
沈沚阮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她不是坐在镇北将军府的马车里被一块板栗桂花糕噎死了吗?为何他二叔的妻子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嫌婶娘我说话不好听呐,你呀,要不是你爹,你能来这国公府?你最好给我识相点,家里养你这么大,你也该为家里考虑。”
婶娘郑氏看沈沚阮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有些生气,随即伸手去拧沈沚阮的腰。
痛感传来,沈沚阮才彻底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她居然重生了!
沈沚阮有些震惊,再次看向婶娘,眼神里也带了些镇定。
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这些陈年旧事和旧人她还没有忘记。
沈沚阮的这位婶娘郑氏嫁给的是她爹的堂兄弟,她爹去世后,她一个孤女被托付给沈家二叔,谁料想她二叔嫌白养个人吃饭,再加上自己的妻子是个不能容人的,因此便想着把沈沚阮给卖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京城里的英国公府来了信,说是要把沈沚阮接到国公府去。
这个消息可是乐坏了夫妻俩。
他俩正想把沈沚阮卖到青楼去换银子,就来了这等好事。
于是沈沚阮的婶娘,拿着英国公寄来的二百两银子,带着十三岁的沈沚阮坐船北上,又坐了两天马车,这才从扬州到了京城。
一路上沈沚阮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天气渐渐热了,一连几天她都没有胃口吃东西,本就瘦弱的身体看着蔫蔫的。
这副样子在婶娘郑氏的眼里,更是不耐。
于是这一路北上,对沈沚阮那可谓是冷嘲热讽,不给一个好脸。
沈沚阮不想在这里跟她起争执,于是脸上带了讨好的笑,“婶娘说得是,软软定不会让别人看笑话,会注意的,还望婶娘不要生软软的气。”
沈沚阮的这位婶娘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主,更不是什么好人。
上一世沈沚阮几个月后从京城回来,在二叔家受尽了虐待,好不容易等她及笄了,婶娘便坐不住了。
她原本想让沈沚阮给她的儿子做小妾,谁知二叔转头把她卖给了一个上京赶考的秀才。
那秀才是个没本事的,觉得带着她上京城麻烦,就把她卖到了青楼。
青楼的老板看她模样不俗又认识些字,便让她做了“扬州瘦马”,后来宋袭野去了扬州,沈沚软便被转送给了宋袭野,自此开始了她长达五年的媵宠生涯。
她被宋袭野养在扬州府的一处小院里,又雇了些仆妇来伺候她,吃喝都给最好的,但就是不许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