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柳宝宜的钱只够做这么两瓶子。
“怎会如此!”冯沁惊嚎,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
那日拿到洁面散后她就在府里找了几个生了面疮的丫鬟让她们去试药,结果果真如这个骗子说的那样,仅仅两天就开始见效了。
有不大严重的甚至疮都褪干净了,只剩红印子还没消。
她简直欣喜若狂,还有些后悔把这神药分给这么多人用,她眼见药量只剩一半,心疼得直抽抽。
现在得知骗子没有多余的洁面散了,她难过地想哭,觉得天都塌了。
只是没等冯沁蓄好泪水,便又听到:“但小妇可以再做。”
冯沁的心被吊得一起一落。
“你这个骗子,又耍我!”
她拍了拍桌子,气呼呼地瞪柳宝宜:“你赶紧滚回去给我做。”
柳宝宜没有被唬住,反而鹿眼闪闪地笑着暗示她的买主:“做多少还得看冯小姐付多少尾款。”
“你要多少?”
“我......”柳宝宜刚想说出一个数字。
“沁儿。”
观察了她们好一会的冯夫人终于插了嘴,也瞥了一眼毫无戒备心的女儿。
冯沁接收到娘亲大人的警告,怵地缩了缩脖子。
冯夫人见她收敛,才施施然道:“柳氏,这洁面散你从何处得来?”
即将谈成的生意被打断,柳宝宜的心悬了悬。
看来今日真正做主的是这位冯夫人。
她紧了紧神经,斟酌着开口:“儿时从游医那里看过几本医书,里面正好记载了此护肤秘方。”
“那具体的药方......”
冯夫人话说了一半又止住,柳宝宜却听懂了她的试探。
这是想抢她的饭碗啊。
那必然是不行的。
“抱歉夫人,我答应过那位大夫此方不能出于小妇之口。”
她姿态恭顺,但拒绝的声音如玉石般清凌而坚定。
冯沁也觉得她娘这话问得不地道,颇不赞同:“娘,我们买药就可以了,怎能觊觎别人的秘方。”
谁家秘方不是藏着捂着的,娘也太贪心了。
冯夫人被自家女儿揭了短,无语哑舌,只能遗憾地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那你说说它价值几何?”她的眼神眯了眯,倏尔变得犀利,“劝你最好不要糊弄我,否则牢狱之灾可少不了。”
当家主母恐吓起人来的气势比冯沁这样的娇小姐强得多。
不过柳宝宜前世见过的大人物也不少,这点压迫感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只担心生意会不会黄。
“不敢,洁面散的药材是小妇前几日在医馆买的,成本有一两多,夫人可派人去查探。”
“至于它值多少钱。”柳宝宜起身对冯氏鞠了一躬,诚恳道,“小妇家里欠了钱,若是五日后交不出十五两银子,小妇怕是只能被他们欺辱,是以斗胆多要些银子好打发掉上门要债的打手。”
知道冯夫人担心她狮子大开口,但她猜不出对方的能接受多少,只好坦白出成本价,把决定权交出去。
这要是正经谈生意她铁定亏到姥姥家了,但是双方的地位本就不对等,要少了岑家还不了钱,要多了会得罪人,坐牢可能不至于,但肯定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