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是个特殊的部落,其中特殊的地方并非在于避世,而是在于术法。
巫族人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能够操控一些超然的力量,云叶的血脉传自于巫族,自然也继承了这些能力。
虽然身具巫族血脉,云叶却从未在那里生活过,她对那个部落的了解完全来自于单均和伯劳。
可单均并不是巫族人,他只是在巫族学过五年的医术,对巫族的了解并不多。
而伯劳,它自称名叫天隙,从云叶在襁褓时便陪在云叶身边,曾经在巫族更是生活了近百年之久。按说它应该十分了解巫族,却很少向云叶提及巫族的事,平日里只教教云叶学习术法。若是术法学的顺利,便哄着云叶带自己出去玩。
因着这种情况,云叶会术法却对巫族了解不多,但天隙告诉过她,世上会术法的并不只有巫族人,还有妖族和魔族。
妖族的例子很好找,天隙自己就是妖族。
至于魔族,云叶并未遇到过,只是常在单均的口中听到他们的存在。单均告诉云叶,巫族之所以被灭族就是因为魔族。
天隙告诉云叶,她在灰烬中感觉到的灵力就是来自魔族。
凶手杀人后便径自离开,云叶不知道他是谁,长什么样子,但记得他留下的灵力。因为师父的死亡,她记恨过这个凶手。
如今,在这个被焚毁的村落,她再一次感觉到了他的灵力,可这一次她却心情复杂了起来。
单均死后,村里为他举行了葬礼,整个葬礼过程中单衍都很沉默。
彼时,云叶七岁,年纪还小,族人原以为单衍会照顾这个孩子,谁知在葬礼过后,单衍便一声不响的离开了部落。
云叶则被他托付给了一个叫小螺的女人。
这个小螺也不是巫族人,她是从别的部落流落来的,岈族人原本不允许她在族内停留,但单均却为女人求了情。
这件事很快便被岈族的首领裘山知晓了,他知道小螺的部落,那个部落前不久刚被离奇屠戮。他听说了这件惨事,却不知道屠戮了一方小部落的是何方势力。
这一方不明威胁让他心头有些惴惴不安。
原以为那部落已经没有活口,不想竟还有族人逃亡而来。
裘山有意在女人口中打探她们部落灭亡的原因,又加上单均相求,便做了一个顺水人情,格外开恩让小螺留在了部落。
单均养在身边的那个女孩儿,裘山也格外关注,很早之前便有族人向他提醒:那女孩儿身具异术,恐是不祥之物。
裘山并不十分迷信鬼神之事,但传出这样的说法也并非空穴来风,为此裘山特意来看过云叶。
也暗中发现了云叶练习术法的事,他不信鬼神看到这样的奇术也不感到敬畏,反而希望这样的力量能够为己所用。
后来单均离奇死亡,单衍又独自离族,留下年岁尚小的云叶。
纵是会些奇术又如何,她才七岁,正是好哄的时候。此时身边没有大人可以依仗,想必内心也是惶惑不安,裘山认为此刻正是他笼络的机会,便想抚养云叶。
谁知小螺那个异族女人竟来横插一脚。
她声称单衍已将云叶托付给了自己,不让裘山带走云叶。
一个异族女人阻拦对裘山而言算不上麻烦,可云叶毕竟年纪小,总是更亲近熟悉的人,裘山不打算因为这点小事在云叶心里留下敌意。
他换了一种方法,允许了小螺抚养云叶,可离开了小螺的视线后,他又告诉云叶,岈族常有战事,部落人少但武备不能落下,每一户都要出一人参与。
先前单均是大夫,虽不参与战争,却在后方医治了伤员,为保护部落贡献了力量。现在云叶与小螺住在了一起,成为了一户,也应该尽到这样的义务。
裘山说的义务,在部落中的确存在,但云叶不清楚的是,部落里一户人家至少要有两个成年人才需要执行这个义务。
裘山并不真打算让云叶去打仗,他只是想将云叶和小螺分开。云叶并非生于部落,小螺又是个外族,裘山担心待到云叶长大,小螺会将云叶带走。
云叶并不明白裘山真正的意图,她只知道小螺在部落中处处受排挤,村中便有人激她,说她若是能立下战功,小螺在部落中的日子便会好过许多。所以在裘山私下提出要带云叶去军中训练的时候,云叶很快便答应了下来。
至于天隙,它虽然虽是个活了百来年的妖怪,却是个没心数的。岈族好战虽和其他部落都有交锋,但往来都是些普通人,它仗着自己是妖怪,觉得打仗也不是大事,自己定能在战场上护得云叶周全,便没阻拦云叶的决定。
反倒是小螺心思细腻察觉到裘山心术不正,可此时云叶已经被裘山安排走了,为了将云叶要回来,她便让村中的祭司给裘山带话,说自己知道自己部落被灭亡的原因,她愿意告诉裘山一个秘密,可令岈族免于一场灾祸。
听到祭司传达了小螺的话,裘山便暗中招见了小螺。可小螺到了裘山面前却要求裘山先放回云叶,否则她不会告诉裘山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