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博士工作室离开后，封木觉得有些空虚，有时候知道太多不是好事，思考更是不然，头顶的碎光就像一条没有尽头的大道，两侧凉风加剧着这种感受，书上说，人能自己选择的，绝不在天堂和地狱之间。

“玩！”

他回到电竞室，一屁股蹲在电竞椅上，打开电脑，放了一首悠扬的草原牧歌。片刻后，五道金光降临峡谷。

他操纵着盖伦，避开了四换一的一级团战，站在对面二塔和高地之间，面对队友的问号，只是飘飘然打出：“如果我去了，那咱们岂不是团灭了。”

“团灭你吗。”

“狗……”

队友反应有点过激啊？

封木咬了咬嘴唇。

这时，一排红色小兵扭着妖娆的身姿涌出，他眼睛一亮，立刻拉着小兵仇恨转圈。没多久，对面上野就受不了这种诱惑，想要将他拥入怀中。可是在他操控下，盖伦脚底板像是抹了油，和只苍蝇似的驱之不散。

敌来我送，敌跑我追......

反复几次，一道道红字带着温度冲破屏幕……

日子枯燥且有趣……

改造炼丹室内，一个黑衣陪练拿着银铲铲搅动着墨黑色药汁，满脸大汗道：“累了吧老三，要不咱两换换。”

被称作老三的黑衣陪练，蹲在练丹炉侧面，举着一个绑在木棍上的蒲扇。

闻言，他看了一眼往上飘黑色骷髅头的丹炉，抖了一下，手底下猛然加快了速度，“二哥，轻松活还是你干。”

老二面色直犯难，看了一眼端坐在丹炉之中的青年，“老大，要不歇会吧，我看你头顶冒油，像是日子快到了。”

青年突然睁开双眼，两道火蛇窜出半尺，消失不见。裸露在外的胸口暗红发紫，皱痕如同一条条沟壑深陷。

他扬起发黑涨红的手掌，缓缓握成拳状。

“良言，我有预感，高台大道正在向我走来。”

“假以时日，登顶最强，赐你二人最强之光，与我一同纵横黑夜。”

“最重要的是，将那个跳来跳去的封木收作坐骑。”

老二老三相视一眼，皆是吞咽了一口唾沫。

自从昨天从武道室归来，林悦直接跳进了练丹炉，以熊熊炉火熬炼自身。而理由竟然只是蒸发体内湿气，暗火转明，以纯正火气感悟最强意志。

“你剃了不行吗！”

“实在不行，拔了！”

老二忍不住道：“老大，我认识一家美容院，别的不行，但您头上最后这点，估计轻轻松松，实在不行钱我出。”

林悦不屑一笑，“修行之路枯燥而艰辛，多少人俯首长河，多少人立于苍穹之下，都是卡在最后一步无法寸进。”

他撩起墨黑色药汁，洒在冒着热气的头顶，随后取出银针，扎出一个个深孔，反复数十次后，缓缓闭了眼。

“天快黑了，抬我回去。”

……

茫茫黑夜，白浪滚滚，冰凉的湖水灌入口鼻，冲刷身体，这不是封木亲眼所见，而是一种独特的意识感受。

陡然暴增的窒息感，如蛮荒凶兽森口滔天。

他能听到心脏跳动，也能感受到意识随着水流波动。

一条条流线，勾勒着纷乱轨迹在心头浮现。

流动，重叠......

“黑夜反馈到白天的流重呼吸法居然能反过来影响意识……”

迷迷糊糊中，思考和窒息的颠簸感越来越模糊，就像整个人要一头攒下，昏睡，这是一种极度困乏的状态，白天不睡，晚上精神也无法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