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打破了夜的宁静。陈月浅独自一人,走在这条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上,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每一步都似乎在叩问着这无尽的夜。内心满是苦楚:“可是,我一个被休弃的女子能到哪去?夫家的门扉对我而言已关闭,而娘家的门槛,似乎也变得高不可攀,如果一旦踏足,便会遭受父亲的无情责打。我该怎么办?”
前路就如同这夜色一般茫然无措。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树叶的沙沙声,像是在为她前行的勇气鼓掌。走着走着,她感到夜晚的凉意透过薄衫,轻轻地拂过她的肌肤,便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衣襟,这风像是在提醒她这个世界的现实和残酷。时间在她的徘徊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县公府邸的门前。陈月浅的目光落在前方的县公府邸,那扇沉重的大门紧闭,门前的石狮子在月光下显得庄严而威严。她在那里踌躇不前,心绪如麻。最终,鼓起最后一丝勇气,抬起颤抖的手,指尖刚轻触到门环,那冰冷的金属质感便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然后轻轻敲响了门环。
门内传来了守门人睡意朦胧的声音:“这么晚了,是谁在敲门啊?”
陈月浅深吸一口气,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透着坚定:“是我,陈月浅,有急事求见县公。”她的话语穿透了夜的寂静,如同一道微弱的光,试图穿透这重重的黑暗,寻找一线希望。
门缓缓开启,县公府内的灯光透过门缝投射在陈月浅的身上,为她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照亮了陈月浅苍白的脸庞。守门人睡意朦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大小姐?这么晚了,您不应该在徐宅吗?”
陈月浅的心跳得飞快,她的喉咙干涩,几乎发不出声音。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我要见父亲,有要事相商。”
守门人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让开了道路。她穿过大门,走进了熟悉的庭院。花香在空气中弥漫,与她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府内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与此同时,县公陈舯与他的侧室柳如颜原本正沉浸在梦乡之中。室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蜡烛的微光在夜风中摇曳,投射出一室的宁静与和谐,县公陈舯被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惊醒了。他起身披上外衣,带着一丝不悦和疑惑,步出了房门。“刘管家,大半夜的,谁啊?”他的声音带着长者的威严,划破了夜的寂静。
紧随其后,柳如颜也被这声响所惊动,她的动作略显迟缓,但同样不失优雅。她披上一件轻薄的披风,跟随着县公的脚步,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关切:“出了何事?”她的声音柔和,却掩不住内心的好奇。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幽暗的走廊,来到了府邸的前厅。县公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严肃而深沉,柳如颜则紧随其侧,她的眼神在灯光下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回禀公爷,是大小姐回来了。”管家的声音低沉而略显迟疑。
“什么?”县公陈舯的声音中透露出惊讶,眉头紧锁快步走过来,“月浅,你这是干什么?大半夜的。你不应该在夫家吗?怎么会在这?”他的声音中带着责备,对于女儿的这种行为感到不解和愤怒。
见此情景,柳如颜步伐轻盈而迅速地走过来,眼神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转瞬间就以一副慈母的姿态相迎,脸上挂着一副关切的微笑,但那笑意并未触及她的眼底。她的出现总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月浅啊,这深夜的风如此刺骨,你怎会在此?难道是在夫家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外面冷快进屋吧。”柳如颜的声音柔和而充满了假意的温情,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窃喜,似乎对陈月浅的不幸颇为感兴趣。
房内,县公陈舯听闻陈月浅被休弃的消息,脸色骤变,怒火中烧。他难以置信。
“月浅,这是真的?”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陈月浅泪眼婆娑,哽咽道:“父亲,我确实被休了,但背后必有隐情。”
“什么必有隐情?定是你未能好好侍奉你的夫君,让他感到了不满!陈家的脸面真是都让你丢尽了。你走吧,我没有这样的女儿,你给我滚出去!”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府邸的大门,眼中满是对女儿的失望和愤怒。
“父亲,您听我说,不是这样的……”她的声音微弱,却透着坚定。
柳如颜见状,迅速上前,她的声音充满了假意的关切:“公爷,您冷静一些,月浅她也是受害者。我们应该先了解清楚情况,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