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地火酒吧

地火酒吧是位于吸血鬼城堡和哥布林森林连线上接近森林一边的埃德蒙村旁。

这里会为需要的人出售一些五彩斑斓的特殊药剂。而店主对“需要的人”的定义有着正确的见解。每一个成功在他这里买到药剂的人都会在药剂的帮助下建树。当然，店主也诚恳地向你推荐蜂蜜酒和黄油啤酒，如果你喜欢来点刺激的，火焰威士忌和鸟人伏特加也是很好的选择。

一天清晨，地火酒吧的门再次被推开，一道粗粗的，弥漫着灰尘的阳光把屋子一分为二，一个吸血鬼领着三个跟班走了进来。

“布拉德三世少爷，”老板对着为首的吸血鬼点了点头“是什么风...”

“是沉迷学习的书香之风把我吹来的。”吸血鬼打断道。

布拉德三世银发红袍，皮制的黑色短衣上别着三颗大金扣子，和普通的吸血鬼一样是苍白的尖脸。他的父亲正是吸血鬼城堡的所有者布拉德二世，一位魔械战争的功臣，古堡骑士团的建立者之一。他是个标准的少爷，皮肤光滑，洁癖，生活奢侈讲究，飞扬跋扈——几乎是小说中常常导致家道中落的罪魁祸首形象。他并非无能之辈，在传送和吸血魔法上的成绩非常优异，但另一些科目，比如药剂学，机械学和历史，几乎是一窍不通。

“我要让我能过得去魔械战争史测试的药水，我爸雇的那个老家伙下个月就要考了，我到现在还懒得去看魔械战争是什么。我要的当然不是什么清醒药，我要直接获得知识，或者让我过目不忘的那种药。还有，上一打黄油啤酒一打蜂蜜酒！”

“年轻的爵爷，我对你的历史测试无能为力。但在你们喝完这一打黄油啤酒之前，我可以为您讲述这段历史，相信您会记住一些。”老板把啤酒和烛台放到桌子上。吸血鬼的一个蓝袍子矮个跟班连忙用魔杖打开瓶塞，点上蜡烛。

“你能保证你的唠叨不会比老家伙还要无聊吗？”布拉德三世把穿着靴子的脚搭到桌子上，就着烛火看着靴子上的反光。

“几乎是这样，爵爷。”

“那你们也听听吧，”吸血鬼对着身后的三个跟班“拌着黄油啤酒，把这堂历史课听下去——嘿！我没让你坐着，蠢胖子！”他对块头最大，穿着装甲，几乎胖成一个球的跟班叫到。

胖子慌忙移动，背着的子弹链打在装甲上叮当作响。老板吸了一口气，讲述道：

“爵爷生于1653年，那时魔械战争即将结束，对它的不了解可以理解。

魔械，是十六世纪魔法师和科学家联合制造的智慧体，可以自主思考。有一说把它们称做智慧生命，但我不敢苟同。

魔械由内部晶体和外部装甲骨骼支撑，可能还有其他的东西，不过前时代的事情谁知道呢，已经三百多年没有魔械了，残骸也没有了。

魔械起初被用来代替人类工作，后来逐渐被应用于监视和战争。在那时，被魔械取代工作机会的人和被入侵的种族可是吃了大苦——那些东西干活不会累，受伤不会疼，断水断粮都奈何不了。当时魔械大量生产产品，穷人们却没钱买任何东西，没工作嘛。”

“为什么不把剩下的扔给他们？如果不给，为什么不去抢？”吸血鬼问。

“如果白给的话，工厂主的投入怎么办呢？护甲都没有的穷人们怎么能打得过为战争而设计的铁家伙呢？爵爷，你对社会运作和魔械的威力果然一无所知。”老板不顾吸血鬼脸上的愠色，继续讲述：

“人类的地盘规模达到了全胜。异族，尤其是狼人的哥布林几乎被团灭（“我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吸血鬼说），教会的报纸每期必有一章来专门称赞魔械是人类‘最清心寡欲好的儿子’。讽刺的是，这个儿子在最后清心寡欲了大半个人类世界。

人类的推进能力已经达到了第二宇宙速度，（吸血鬼：“咒速度，什么玩意？”）”呃…少爷您只需要知道他们能把很多东西送到天上就行了，天上的很高很高，高到不会掉下来。人类为了更好地掌控地球，把瓦克恩魔法石——就是以一个紫色行星命名的魔法石送到了天上，以获得能量放大，建立天统者宇宙基地和太空舰队——就是一种铁做的大船。太空舰队建到一半时，元帅永信——镇压暴民和屠杀精灵的能手，发话了，建议把魔械的思维系统装在剩下的舰队上，来更加精确地进行‘教会惩戒’。”

“教会惩戒？”

“就是从太空把特定的东西扔到下面的指定地点，落到地上的很小一块就能产生极大的威力，除非有一群魔法师对它施用强大的驱逐咒迫使它偏离。好在由于气象等原因，扔下去的东西又没长眼睛，精确打击一直没有实施。

当人类命令魔械系统破译气象的秘密时，魔械就造反了——猝不及防啊！军队是魔械，工厂是魔械，到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械。太空舰队也造反了，不管是不是安装魔械系统的。‘教会惩戒’再也不需要精确打击，它惩戒了全世界，元帅永信就死在这上，尸体都成灰了。

那个时代有那么多精妙的科技武器，那么多饱学的教会法师，最后却被骑士和没受过正规教会教育的法师拯救了。战争打了半个世纪，地球损失了一半人口。后来为了对付太空舰队，法师们建了不少驱逐台，合力用驱逐咒把巨石打上去。”

“可你说由于气象...”

“巨石长‘眼睛’了，是有驾驶员的。”老板看着吸血鬼脸上的表情，苦笑了一声：“魔法师用‘完全防御咒’让自己的密封控制舱暂时不被高温伤害，暂时就够了。用一种造成不可逆损伤的药剂强迫自己在上升的加速度下保持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