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名甲士身上飘扬着的一层淡淡阴冷的血气，给人一种身周的空气都有要凝结的感觉。

“大人，州牧府那边要不要让人去走一趟，这么多马匪入境，他们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一名甲士看着夜幕下的群山，声音生硬的说道。

“燕归客带领本部人马，西出玉门关，凡西北马匪一个不留，神挡杀神，魔挡诛魔，哪怕是天山的人也不要放过，我只认结果，不要过程。”

老者的声音如同地狱恶魔的沉吟：“其他人把西北几州该清理的清理一遍，给几家传个信，若不给个交代，别怪老夫翻脸不认人，同出一脉照杀不误，刘家没有了，我就让这天下陪葬。”

“喏。”

十二名甲士对于老者的话并无抵触，在他们看来天下之人比不过一个刘家。

等到十三人离去，虚空中再次出现十二人的身影，正是刚才隐去身形的老者和老道一行人。

老道看着九人离去的方向，面带忧虑的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刘家尚有小公子存活？”

老者面色同样忧虑重重，说道：“非是不想，而是不能，这次也算是给他们这帮眼高于顶的人一点教训，要不然，等到这小子认祖归宗之后，祸事还会重演，顺利惯了的人，不懂什么叫危机暗藏。”

老道听到老者的话，更是不满，说道：“你这样放任这帮刘家家奴，只会让天下不得安宁，刚才你也看到了，这帮家奴气急攻心下已入了杀境，现在头上没了刘家的压制，天下之大，能轻松压制他们的人可不多，江湖事暂且不提，这天下苍生何其无故。”

老者闻言，不屑的说道：“这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我还会信，可从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口中说出来，怎么听着就这么膈应人呢，你何时为天下苍生考虑过，你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自己的合纵之术吗，以天下苍生为棋子的你也配说出这种话来。”

老道面色灰暗的说道：“那都是前尘往事，何必捏着不放，时隔近千，你还是忘不了？”

“成也于你，败也于你，如今项、刘两家不就是你当年留下的遗患？打打杀杀千年，分分合合千年，兜兜转转又千年，你那两位徒儿好魄力。”老者的语气充满了愤怒。

老道言愧的说道：“我这不是在弥补吗？”

老者唏嘘一声，说道：“隔绝宇外，还能弥补吗，人都已经心灰意冷遁世而去，只余遗恨驻世间。”

说完，老者不再言语，而是看了一眼幼儿，叹息一声，身影再次在虚空中隐去，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老道落寞的看了一眼群山，眼中的追忆一闪而过，带着九名剑客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