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文摩尔，我又失败了。”

贝纳莉斯没有回头，她的话语自然带着某种低落的情绪。

“神启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假借神名，然后打开这位神名所盘踞的道途的大门，我们从门后得到力量，”奈文摩尔反而全无所谓，“但神不在乎地上的万民，神启也从来不是神明的恩惠。”

直白点说人的力量和神无关，神明并没有赐福地上万民的心思和想法。

尽管各种教会都在宣扬神明，礼赞神恩。但就奈文摩尔自己的认知来说，神启作为一种官方的仪式，它和神恩之间的差距有如天壤之别。

这是假借神名，神不在乎最为明显的特征。

贝纳莉斯脚步一顿。

“我不关心神启的本质也不在乎神明的想法，”她轻声说道，“奈文摩尔，我关心的是我又失败了，还是没有得到力量。”

“是，你又失败了。”奈文摩尔点了点头。

失败是无法粉饰也不需要妆点的东西。

“我该怎么办。”贝纳莉斯转过头，清丽的脸上带着几分薄怒。

“当个凡人。”奈文摩尔几无迟疑，“我可以安慰你说，神启的钥匙对应的是特定的神明的道途力量，但如果你连门都无法触摸到，那么门的背后究竟是谁的王座，对于你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习惯的是教廷的神启仪式，通常来说，受荣光者会觐见到的当然也是那位教廷宣扬的【天父】。

贝纳莉斯的失败可以假定为她对圣光毫无适应性，这么假定只需要换一扇门就足够了，神祗道途之间的对立当然是存在的，玩不来圣光还可以去玩别的力量。

可如果不是打不开门，而是压根就摸不到门，那就另当别论了。

贝纳莉斯咬了咬唇，“我才16岁，还有可能踏上某位神明的道途，成为祂的使徒。”

奈文摩尔微微欠身，声音认真道：“是的，大小姐，您当然还有这样的机会。”

以假借神名来说，他们干的是杀头的活儿。

神启是听着好听，实际上等同于窃贼进了主人家，想要谋取主人家的东西。

但这件事情其实很好印证了另外一个说法，神不在乎，祂们端坐在王座上，默许或者无视了地上万民的小动作。

他看着贝纳莉斯，神色一如既往，并无任何的失望。

于是贝纳莉斯眼神闪烁，片刻之后，默默地转过了身，挪开了脚步。

奈文摩尔从未对她有过太多的要求，虽然他很认真的处理有关力量的事务，希望贝纳莉斯踏上这条路。

这是贝纳莉斯自己的习惯，她希望，或者任何一个人都会如此，通过成功来不断地家中自己的筹码，让自己变得有用。

遗憾的是，她仍旧没能成功。

使徒的道路拒绝了她的踏足，而在这条路上的奈文摩尔也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可以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