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微微摇头,说道:“颜大人,此次和谈事关重大,陛下也是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和百姓的安宁,不得不冒险一试。具体情况,奴才也不甚清楚。只是陛下行事果断,有众多大臣相随,想必会有妥善的安排。”
王沁夫人闻言,忧虑之情溢于言表,她关切地询问:“那末儿他……可还安好?他所献之策,不会让他身陷险境吧?”
太监连忙宽慰道:“颜夫人请放宽心,颜公子才智出众,深得陛下赏识。能为陛下分忧,实乃他之荣耀。至于安全,陛下自有周密的部署与考量。”
颜相时沉思片刻,语气坚定地说:“公公,请务必转告陛下,我颜家上下,誓与陛下同心同德,支持陛下的一切决策。若国家有需要,颜家定当倾尽全力,以报皇恩浩荡。”
太监闻言,点头应允:“颜大人的忠诚,陛下向来是心中有数的。那么,奴才这便回宫复命去了。”
正当太监欲转身离去,王沁夫人急切地唤住了他:“陈公公,可否告知我们末儿的近况?”
陈公公一拍脑门,面露懊悔之色:“哎呀,真是老糊涂了,竟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陛下特地嘱咐我告知二位,颜末公子在东突厥境内英勇非凡,连续攻克了两处敌营,战绩斐然。”
“什么?!”颜相时与王沁夫人闻言,皆是一脸震惊,难以置信地对视一眼。
颜末竟能独自率军击败东突厥营地?
这消息如同惊雷,让他们一时难以消化。
颜相时迅速恢复镇定,追问道:“陈公公,此言当真?”
陈公公略显迟疑,恭敬地回应:“回禀大人,此事乃陛下亲命奴婢传达,想来应无差错。”
颜相时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若无他事,奴婢便先行告退。”陈公公躬身行礼,准备离去。
颜相时温和地言道:“公公慢走。”
待太监离去,颜相时与王沁夫妇二人,心中波澜难平,静默良久。
王沁眼眶泛红,忧虑之情溢于言表:“老爷,末儿他……在战场上可会安然无恙?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颜相时轻抚王沁的肩头,以温言宽慰:“夫人,末儿已非昔日稚子,他胸怀壮志,勇于担当。今能为国效力,实乃家族之荣。陛下定会护他周全,我们亦应对末儿充满信心。”
王沁闻言,轻轻点头,拭去眼角泪痕,轻声叹道:“但愿如此。老爷,那几位小姐的生辰八字之事……”
颜相时苦笑摇头,打断了她的话:“夫人,此刻非议此事,恐非时宜。待局势明朗,我们再作打算不迟。当前,我们更应心系陛下与末儿,祈愿他们平安归来。”
北方的边境,狂风呼啸肆虐,卷着漫天的黄沙,让整个天地都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广袤无垠的大地被风沙笼罩,仿佛披上了一层厚重的黄纱,远处的山峦在风沙的遮掩下只露出模糊的轮廓,似是隐匿在迷雾中的巨兽。
颜末率领着大军在这恶劣至极的环境中奋力狂奔,马蹄急促地踏在地面上,扬起的尘土如汹涌的浪涛,滚滚翻腾,好似一条张牙舞爪的黄龙在大地上呼啸奔腾。
颜末骑着那匹威风凛凛的战马,身上的铠甲在风沙的侵蚀下蒙上了一层细细的沙尘,但他挺拔的身姿和坚定的眼神依旧透露出无畏的勇气。
就在这时,毫无预兆地,他猛地打了几个喷嚏。
“阿嚏!阿嚏!”
这几声喷嚏在呼啸的风声和嘈杂的马蹄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颜末只觉鼻腔一阵奇痒,那感觉瞬间传遍全身,让他的身体微微一颤。
一旁的薛万彻面露关切之色,大声问道:“颜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颜末皱紧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用手揉了揉鼻子,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就是感觉怪怪的,心里莫名有些异样,这喷嚏打得好生奇怪。”
说罢,他又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试图缓解那仍未消散的痒意,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解。
此时,狂风依旧毫不留情地吹刮着,军旗在狂风中激烈地舞动,发出“啪啪”的声响。
大军在风沙中马不停蹄地继续前行,马蹄声、风声以及军旗的飘动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震撼而独特的节奏。
颜末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心中那一丝异样感压下,重新振作起精神,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带领着队伍向着与萧锐和褚遂良汇合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风沙弥漫的遥远天际,只留下一片滚滚烟尘在风中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