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石棺变“棺邸”(1 / 2)犬犬之心首页

在小茶杯风雨兼程前往升天台时,博美和切迪,已经离开了升天台。严格地说,是博美被挟持依附于切迪,离开了升天台。切迪说:“当初如此信徒不断的庙台,现在就是一个破庙了,从这里升天,一定比登天还难!”

博美不说话,博美现在是活着的死人,即有的人活着她已经死了。

切迪现在不是人了,不是什么切迪教授了,她已鬼魂附身,又没完全彻底干净进化成鬼,是一个人身兽脸,人面兽心者。

那天,她在医院大喊大叫,要吃羔羊升天堂时,阎王爷派人来收她,她热血沸腾,浑身上下滚烫如火山爆发时的岩浆,招领官伸手一摸,烫得十指生血泡,当场不要她了,临走时,把阴地府致幻剂注入了她的体内,很快她生出猛兽利齿,和一张白狐之脸,一双眼睛里绿光盈盈。

那天,小茶杯刚一出病房去找医生,切迪就冲着博美来了个初生魔鬼不怕人,突然乘其不备,十指如针,针针带毒,把正在给她掐人中的博美掐昏了过去,然后狰狞一笑,一个大口吸气,吸净了博美身体的精气神,博美丰满的身子骨,瞬间变成了一条瘪瘪的麻袋片-有呼吸,有心跳,没知觉,没感觉……

切迪见四下无人,挟持着博美就往门外冲,却一瞥眼看见了墨迹未干的、小茶杯写给博美的诗,她冷冷一哼:“我都成了植物人了,你们不好好看护我,还诗情画意地谈起了恋爱!”她十指如刀,把诗卷撕碎,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又一脚踢翻了墨水杯,疯了似的夺门而出。

她挟持她出门向东时,小茶杯正好从门西侧跑来,只差芝麻粒那么大点距离,他们就会撞个满怀。

他们擦肩而过。

山高高,天黑黑,林密密,水哗哗……

她和她直奔深山老林。

跑着跑着,切迪觉得身上的“麻袋片”越来越重了,就骂道:“该死的小丫环,你是想累死老娘啊。”她这一咕哝不要紧,博美竟开口说话了:“切迪教授,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山林里捉羔羊,白云中抢雪水,雪水煮羔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要去升天台,升天为仙,升天为神!”

“你疯了,你是病人,快放下我!”

“哼哼,时过境迁也,物是人非也,此一时彼一时也,听好了,现在,你是我的病人、下人、仆人……”

“放开我,我要下来!”博美竭力反抗着。

切迪似乎有点招架不住,把他重重摔在岩石上,满脸怒气地说:“你现在不能走路,若在再我身上踢来踢去,弄疼了我,我会弄死你的……”

“切迪教授,我是来帮你救你的,你为何要恩将仇报?”

“我不是教授,我是禽兽、野兽。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乖乖听命于我,叫你朝东,不许向西,叫你杀鹅,不许宰鸡。否则,我连吸三口气,你就是一条咸鱼干。”

“你……你恩将仇报,利令智昏……”

博美昏了过去。

“好吧,好好睡上一觉吧,一会还要上路呢。”切迪说完,看见岩石之下溪水欢流,星光满河,锦鱼跃动,心生欢喜,便去溪水中洗手。谁知她十指刚入水中,血污瞬间染红了溪水,一股刺鼻的腥臊恶臭之味迅速弥漫开去。

她猛然起身,大叫一声“不好,这会引来豺狼虎豹的!”

血腥之气没有引来豺狼虎豹,却引来一条大蟒蛇逆流而上,长如鞭绳般的蛇信子高高扬起,大声吼道:“什么人,上游洗脏手,下游遭大殃,坏了我的溪水抱月之美梦。”

见大蟒来势凶猛,切迪转身欲跑,大蟒一个跃身,身躯一甩,缠住了她说:“既来之则安之,交个朋友嘛,何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还要急着赶路……”

“赶路?本蟒正在饥肠膔膔……”

听到大蟒这么一说,切迪挣扎着跑到了岩石旁抓起博美说:“这里有个小鮮肉,人美、汁多,骨头脆,我把她赠予蟒王了。”

大蟒斜眼一看笑了,他说:“哈哈,一条臭鱼干,还肉美汁多,我还是喜欢你这样胸大臀翅的女人,虽然丑了点,似乎不齿于人类,但可以满足我这个大块头。”

大蟒说着,剧烈扭动着身子,切迪吓坏了,仿佛听见了自己身体内“嘎巴嘎巴”的骨头断裂之声。突然,她十指如针,直刺蟒颈,再用力转动,针如刀绞,大蟒“唉哟”一声张开了嘴巴,切迪不失时机将自己的尖嘴猴腮塞进了大蟒的口腔,吸干了他体内的精气神,大蟒瞬间泄了气,薄如两张合在一起的蛇皮,一阵山风吹来,不见了踪影。

有惊无险。

化险为夷!

有了刚才溪水洗手,险遭杀身之祸的教训,切迪虽然十指血迹斑斑,还是不敢再次染指溪间了,她将手指在身上抹了抹,拎起博美就走。

切迪误入了太行八陉中的军都陉,一路狂奔,误把云台作了升天台,但她并没有发现自己走错了路,还心中窃喜,她兴致勃勃走过过街塔后,抬头一看,只见汉白玉墙体上,镌刻着大鹏金翅鸟、鲸鱼、大象、龙、曼荼罗和佛像;洞壁两侧还刻有四大天王浮雕,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欣赏完这一切,切迪冷冷一哼,自言自语地说:“待我升天成道,这里的一切都将铲除销毁,全换上我切迪的,那时,亿万人注目,亿万人仰望,一切尽由我主宰!”

想到这里,她冲着博美又吼又叫:“别装死了,振作起来,我们来到升天台了,要时刻准备择机而动,一飞升天!”

博美睁开眼睛,冷冷地说:“你身附鬼邪,弃善扬恶,赶快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这由不得你了,萝卜也不用尿浇,走,继续往前走!”

博美一动不动,她怒斥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还我人肉之身,我要去找杉木大叔和小茶杯。”

“一个老骨头,一个小鲜肉,早晚都是我的下酒物!”

“卑鄙,无耻,你会遭报应的!”

“骂,尽管骂,骂个够,本姑奶奶不生气,今生今世,我在,你在,我亡,你死,你要与我如影随形……”

“你……”

“哈哈,仙枕石到了,仙枕石到了,你也懒得动,不想走,那我就把天地当房屋,仙枕石上放头颅,在这小憩片刻。”切迪说完,倒头便睡,居然呼天倒地地睡着了。

博美看着她,怒火中烧,想用石头砸死她,但站不起来。这身子骨太轻了,散了架似的,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走。风,她突然想到了风,身已轻如羽,何不乘风去,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切迪这个恶魔同流合污。

她正四处张望,看有没有风起云涌,落叶缤纷,突然,睡梦中的切迪又手舞足蹈,大喊大叫起来:“雪水煮羔羊,我要上天堂!雪水煮羔羊,我要上天堂!”

切迪竟惊醒了自己,她两眼一睁,寒光毕露,冲着博美大声呵斥道:“我睡多久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博美扭过脸去不理她。

切迪一把拖起她,边往前走边说:“前面有个五郞庙,五郎庙里有老道,老道爱去六郎寨,弹琴峡里搂女妖。小博美,别磨磨叽叽的,去五郎庙、六郎寨、弹琴峡里逛一逛,说不定还能春宵一度到天亮呢!”

五郎庙无人。

六郎寨空门。

弹琴峡没有琴。

两腿忙忙,空喜一场,切迪心有不甘,抬头一看,见不远处有一小村寨,灯火若明若暗,正想上前一看究竟,突然,天空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鸟逃落叶乱,石破林木断,一片乌烟瘴气。想到刚才与大蟒遭遇,险些丧命,切迪决定快快去寨子里躲一躲,待风息雨止后再重新上路。

但寨子不在近处,似乎还越走越远。

居然在半山坡上。

切迪肩伏博美,沿山石之道,拾级而上,来到半山坡,没有灯光,是萤火虫之光芒,没客栈,也没人影儿,她若有所失,正准备悻悻离开,却听身后石门大开……

正在这时,暴雨如注,山洪倾泻而下。

她扛着博美急忙跑入石门中。

石门瞬间关合。

切迪惊呼:“我们只是想躲避风雨……”

“这是石棺,你惊动了酣睡古人。”

“酣睡古人?不不,我不是故意的……”

“这野狐岭当年是兵家必争之地,当年我跃马出征,不想被敌兵一剑杀头,我之头颅,鲜血淋淋,顺山而下,滚入了这山洞……”

“啊,吓死人了,快放我出去。”

“头颅滚落的瞬间,石门骤关,落石为棺,一睡千年。”

“那你再重新入梦吧……”

“当年出征之日,就是我新婚大喜的日子,但一场战争,壮志未酬身先死,新娘上了别人的床,我只是挂名新郎。估计是上天怜悯我,派你而来,让我们男鬼女鬼,鬼混一场,你不虚此行,我亦不虚此生!”

“不不……”切迪躲闪着:“要不,把我带来的丫头片子许配于你?”

“这不是什么丫头片子,是麻袋片子。”

“你躲在哪里,我看不见你。”

“你往左侧墙壁上看……”

切迪向左边的墙壁看过去,一个黑影出现了:“啊,你不是断头鬼,你是……”

黑影跳到了她面前。

她一惊:“你是豺狼?”

“是豺不是狼,也不是豺狼,以前叫独眼豺,现在叫断臂豺,很久以前是天宫里的虾将军……”

“你骗人,你刚才说你是断头鬼。”

“逗你玩呢,吓唬吓唬你。”

“你怎么会在这石棺里?太瘆人了。”

“这里安全,这石棺是古代一位战神葬藏身骨之处,少有人来,也不会有谁怀疑我会住在这里。”独眼豺说着,走近她,欲用手拉她,她躲闪着。

她指着博美说:“我身上还披着这麻袋片呢,有一天她会还原成自己的。”

独眼豺一把抢过博美说:“交给我吧,挂在石棺通风口,把她风干了,留作日后我俩作下酒菜。”他说着,果真把博美挂到了岩壁上。

切迪说:“谁给你俩,我还急着赶路呢。”

“哈哈,你出不去的,就留在这里与我共床共枕,行男女之欢吧。”

“做梦娶媳妇,想得到美,初来乍到,一面之缘,就想与我云雨一番……”

“现在不欢,更待何时?”独眼豺说着,再次伸出了咸猪手-仅有的一只左手。这次,她没有躲避,半推半就地乘势入怀。她假装娇嗔地说:“一看你就是个色鬼,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

“我已经很久没偷腥了。”

切迪想,臭不要脸,我可比你更久了。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正在浪头上,自从男人移情别恋,就没沾过男人,我这周身上下熊熊燃烧的欲火,遇到一堆干柴,“噌”地一下,火焰就会蹿上八丈高,只是眼前这家伙,长相太丑陋,太龌龊,太令人作呕。

她徦装想挣脱。

到手的鸭子岂能让它再飞了,他把她搂得更紧了,并伸手去为她宽衣解带。

“你解不开的,我是鬼不是人,衣服都是暗扣死结,生殖器官啥的平常也都处于关闭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