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逆风而行再出击(2 / 2)犬犬之心首页

“你是这莽莽大森林的护卫士?”

“我叫布拉多,是动物庇护所的巡察官兼森林卫士,刚才,还有刚才以前,误会了你们。”他把脸转向杉木大叔和何一安说:“刚才,你俩要等的人就是这位勇士?”

何一安说话:“就是他,小茶杯,只身入豺穴,杀了独眼豺,救出了杉木大叔。”

小茶杯忙摆摆手说:“可惜呀,独眼豺虽身受重伤,可还是让他从暗道侥幸逃跑了……”

杉木大叔说:“你能安全回来就好,刚才为你捏一把汗呢。”

这时,布拉多走过来拉住他的手说:“你就是杉木大叔?久闻大名,我,宁宁姐姐,和庇护所的朋友们都翘首以盼呢!”

杉木大叔说:“什么,你是庇护所的布拉多?太好了,快快带我们去庇护所。”

小茶杯说:“什么,我们已不知不觉来到了目的地,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杉木大叔喜极而泣,他哽咽着说:“历经千辛万苦,经历九死一生,终于来到庇护所了。”他对小茶杯说:“小茶杯,老朽能侥幸活下来,多亏了你,一安,要不,这会早就被那帮恶魔清蒸红烧,油炸下锅了。”

小茶杯说:“他们心狠手辣,不仅要杀你,还要变着花样吃肉喝汤,残忍致极,令人发指!”

杉木大叔走着走着,突然想起独眼豺打听小茶杯下落的消息,于是便说道:“哦,差点忘了,那个独眼豺,他说他认识你,当时他是天宫里的大将军,你是小神犬,你们之间还有一个‘神鞭钓蟠桃’的故事。”

小茶杯说:“事到如今,大家早已是一家人,我也不再瞒你们了,我就是来自天宫的神犬小茶杯。是的,独眼豺就是昔日天宫里的虾将军,他还想与我重叙旧情,让我放他一马呢。”

何一安和布拉多一愣,异口同声地说:“神犬,太厉害了。”何一安拉住布拉多的手说:“在从断魂河到豺匪洞的路上,小茶杯为救杉木大叔,一直携我而飞,穿云破雾,穿林过雨,所向无敌……那时,我就怀疑他是神犬奇人,现在,他果真是……”

杉木大叔问小茶杯:“这莽莽群山,变幻多端,你是怎样寻得到老朽踪迹的?”

小茶杯说:“杉木大叔怒撕行军图,扬手撒雪花,我伸掌一接,借星月之光细读,立刻寻到了事发现场,再顺藤摸瓜,加上一安兄弟自告奋勇带路,就直捣了独眼豺的老巢。”

布拉多说:“如此惊险传奇,我好像听你在讲神话故事。”

何一安说:“听他说得轻松,像说大鼓书,其实飞起来,他是极度痛苦的,喘着粗气,浑身汗珠子直滚,下雨似的往下流……”

杉木大叔听到这里,停下脚步,一把拉过小茶杯的手说:“孩子,实话告诉我,现在还疼吗?”

“谢谢杉木大叔的关心,战斗结束了,我已把隐形翅膀收缩囊中,不疼了……”

“孩子,真是对不起,为了救我,让你遭天罚之罪。”

“快别那么说,不要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就是换了任何人落难,只要我见了,也会置生死于度外,奋力而救的!”

“英雄有出处,顶立天地间,与你相遇相知,老朽此生幸矣,此生足矣!”

这时,布拉多跑过来说:“杉木大叔,你给我讲讲小茶杯的传奇故事吧。”

杉木大叔说:“布拉多,何一安,你们两个一左一右,站在小茶杯两边,让他给你们慢慢道来……”

一声“得令”,他俩分站在小茶杯的两边,一个说:“快给我们讲讲吧,我都快急死了。”另一个说:“先从天宫里讲起吧,我们没去过那里,对此一无所知。”

小茶杯说:“我是人小故事多,先从哪里讲起呢?”

何一安说:“比如,你和独眼豺,也就是你和虾将军的故事。”

“那个故事,平淡有余,精彩不足。”

“那……”

“好吧,有了,就讲我和另一个将军蟹将军的故事吧-这蟹将军原是天宫水池中的污泥之蟹,以污泥中的生物和螺丝、小鱼为生。但他生性贪婪,常想将岸上之物据为己有。一天,他上岸偷梨,巧遇另一小贼也来偷梨,他俩大打出手。巧的是,正好哈大帅路过于此,污泥蟹见状,灵机一动,摇身变成见义勇为者,并用铁钳利爪将对方击溃。当时,哈大帅率部征讨外敌刚刚结束,折兵损将严重,手下缺人,求才心切,就把他收入智囊……”

布拉多说:“这污泥蟹就这样摇身一变,成了蟹将军?”

“正是,他巧舌如簧,又善于投机钻营,深得哈大帅赏识,就和现在的独眼豺,昔日的虾将军,成了哈大帅的哼哈二将,左膀右臂……”

“……那天,他带一群鱼蟞虾蟹,奉命捉拿我。我单枪匹马,抵挡不过,被他们抓捕。因是哈大帅亲令拘捕,此行凶多吉少。于是,押解路上,我决定修理一下这个所谓的蟹将军,我随手捡一块大石头在手中,让他看见后,我谎称这是宝石贝利珠,能逢凶化吉保平安,且价值连城。他一听,喜上眉梢,一把夺去,抱在怀中……”

听到这里,布拉多笑了:“这个蠢蛋,污泥蟹!”

何一安说:“别打岔,那个什么哈大帅对你下毒手了吗?”

“他将我处以极刑,也就是崖刑,从遮天蔽日,高耸入云的万仞山,把我推入了汹涌澎湃的万仞河……”

听到这里,布拉多惊叫道:“天哪,那可是天壤之深,要粉身碎骨的。”

“行刑前,这帮恶魔还剥了我的三层皮,剥夺了我的神性,所以,当我使用再生隐形翅膀时,会全身剧疼……”

何一安和布拉多听得热泪盈眶。

杉木大叔走过来:“有雪纳瑞的消息吗?”

“有。”

“什么消息?快说出来听听。”

“来时的路上,在天灵寺……”

“天灵寺?我也在那歇息过,并幸遇愚公孙子愚小公肩挑大山,重返家园。”

“哦,了不起!我就在天灵寺一侧的半面山石上,看到了雪纳瑞手书的《寻人启事》……”

“哦,莫非雪纳瑞到人间来找你了不成?”

小茶杯摇摇头:“不可能,她被斩禁于云盏,逃不出来的,这则寻人启事,一定是她高空抛之,飘飞人间,被好心人捡到,贴于山壁,昭告路人的。”

“那高耸入云之坡,一般人伸手难及,一定是挑山人愚小公所为,他人高马大,力大无比,这事对于他可谓信手拈来,小菜一碟。”

“只是这挑山人……愚小公,恐再无缘一见。”

“为了你和雪纳瑞能早日破镜重圆,等忙完小象凯凯这件事,我会不惜千里万里去找他,一探究竟。”

“谢谢你,杉木大叔。”

“还有,从现在起,除非面对生死,不要再启动、使用隐形翅膀……”

“为什么?”

“聚集气力,养精蓄锐,等到有了雪纳瑞的确切消息,振翅凌云,搏击长空,与她喜结百年之好。到那时,我,何一安、布拉多、庇护所的亲人们,还有博美、切迪教授,都会为你祝福!”

“博美……切迪教授……”

“你来了,他们还好吗?”

小茶杯摇摇头:“她俩……她俩突然失踪了……”

杉木大叔瞬间如遭雷击:“什么,你说什么,她俩失踪了?切迪教授不是成了植物人了吗?怎么会突然失踪?难道是博美劫持了她?不不,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打死我我也不相信。”

“杉木大叔,你别急,是这样,你走后,切迪教授频发狂躁症,反复嚷着要杀羔羊,雪水煮羔羊,要升天,后来,还高烧不退,狂抓乱舞,博美让我去喊医生,前后也就半支烟都抽不完的功夫,她俩就都不见了……”

“太离奇,太不可思议了,这么一会,他们能去哪里,人间蒸发了?”

“仿佛真的人间蒸发了,我四处寻他们不见,就冲进了莽莽山林,找你来了……”

杉木大叔听到这里,仰天长叹:“老天爷,怎么这么多是非之扰啊,你刚才说切迪嚷着要升天,杀羔羊?”

“正是,一而再再而三,一次比一次声嘶力竭。”

“不行,博美有危险,我必须返程去找她。”杉木大叔说到这里,停下脚步,从衣兜里取出中草药交给小茶杯说:“现在,你们三个去庇护所,我往回走。”

小茶杯一听就急了:“万万不可,独眼豺仍在逃,危险时刻都会再次发生。”

“那总不能眼看着她俩人间消失!”

“杉木大叔,我回去找他们!”

“茫茫人海,莽莽群山,大海捞针,你去哪里找?”

“我……”

杉木大叔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很久以前了,听切迪说她曾去过什么升天台,还说站在升天台上,灵魂能升入天堂,只是不知道这个升天台在什么地方。”

布拉多说:“我知道,很遥远,在太行陉以远,要走过太行之险峻,入天井之高关,这天井又称天门关、太行关,楚雄关,平阳关、雄定关,有一大串名字呢。”

杉木大叔说:“我想起来了,古书上曾说‘夫夏桀之国,左天门之阴’,那里是太行陉的要塞,附近3米多高的石碑上,还刻有‘孔子回车处‘。”

布拉多说:“对,就是那里,过了天门关,再行半日时光,就可抵达升天台。”

杉木大叔说:“其路遥遥,其险多多,又不知结果如何,还是要考虑周全了。”

小茶杯说:“救人要紧,即使有1%的希望,也要做100%的努力,我还是尽快成行吧。”

布拉多说:“让我和小茶杯一块去,我去过那里,会少走许多冤枉路。”

何一安说:“这恐怕不妥,布拉多兄弟是钻天大森林巡察官,还要兼及庇护所安全保卫,责任重大,这里离不开他,要不,我与小茶杯同行?”

小茶杯说:“都别争了,还是我去,不再耽搁时间了,现在、即刻就出发,估计最迟明天这个时间就能到达。”说完,他转身欲走。

杉木大叔拉住他的手说:“来时之路,艰难险阻,鞍马劳顿,身生双翼,疼痛难忍,未及休息、调整,又要匆匆上路了。而此行,其路更远,其境更险,你一定会再生出双翼,昼夜兼行。孩子,你受苦了。”

“苦厄相伴生,有汝何其幸;我乃神之犬,天道必然行。”他从杉木大叔手里抽出手,抱了抱他,又双手合十对他们说:“杉木大叔,两位兄弟,你们多多保重,代问宁宁姐姐好,小茶杯告辞了!”说完,转身即走。

布拉多急忙跑过来:“小茶杯兄弟,且慢,我画了张地图,你带上。”布拉多递过地图,又指着图上的线路说:“瞧,这样走,沿着羊肠坂、碗子城、孟良寨,再到大口村、拦车村,过了天井关后,一路南行,差不多就到了。”

小茶杯收好图纸,抱了抱布拉多,转身而去,他一跃而飞,不见了踪影……

布拉多望着他的背影感叹道:“哇,小茶杯太厉害了,展翅而飞,飞得又高又远。”

杉木大叔老泪纵横地说:“只是,他的血肉之躯一定是痛苦不堪,而他的内心,更是承受着痛失恋人之痛。”

布拉多走过来扶住杉木大叔说:“走吧,去庇护所,宁宁姐姐在那等着我们呢,小茶杯一定会找到博美和切迪,平安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