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一定不需要人类帮忙，毕竟我们在你看来是如此卑贱的生物。”赫尔本面无表情的说着，他在赌，赌这确实是路西法的心中所想。

“在上一个百年我确实这样想，但现在不同了。我虽傲慢，却不愚蠢。更何况我在此处已经太久，虽然只是两千六百年，我们来做一项交易，如何？”

“天使也会与人做交易吗？”

“你看我还是天使吗？”

“我原来以为你仍然会高高在上。现在看来，即便我不答应你的交易，我也无路可走。”

路西法呵呵笑道：“我不会使用那么卑劣的手段，你也没有多余的选择。”

赫尔本略一思忖：“你说得对，我别无选择了，不是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似乎一切都很可笑。”

“我喜欢人的时代，我喜欢他们挣扎的样子，你为什么不尝试挣扎一下呢？”路西法问道。

“我已经累了，我不想做我做不到的事情。”

“那你就要做好永远的觉悟，在祂面前，一切都如沙砾般渺小。”

说完，一根羽毛便飘落至赫尔本面前，并钻入他手掌的伤口中。

“这是什么？”

“一点对我而言无用的东西，但我想对你而言刚刚好。”

“另外，你被蒙住眼睛应该看不见路吧。”

“什么意思……”赫尔本话还没问完，就顿时感觉自己头痛欲裂，像是无数钢锉硬生生将他的脑子凿开，仅是这样还不够，不一会儿，赫尔本又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是被开水烫过一样，已经完全没有精力思考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赫尔本终于从这种煎熬中挣脱出来，大口喘着气，心里一阵庆幸。

“你往我的脑子里塞了什么？”

“一些被你遗忘的东西，别担心，你现在想不起它们是正常的，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记忆，和一把打开秘密之门的钥匙。”这时候，路西法反倒像一位循循善诱的长者：“当然，我的条件是，你要在未来的某一天解放我。”

“听起来像是魔鬼的契约。”赫尔本扶着脑袋，艰难说道。

“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它所能带给你的助力，和你的付出成正比。”路西法偏过头去，好像往虚空中瞧了一眼，对赫本说：“好了，你该走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赫尔本的身体开始急速后退，但是这一次，身体上的不适感要减轻很多。

同时他也有一点时间来整理那些杂乱不堪的记忆。

路西法望着那个正在远离的光点，笑了一下。

而后，十字架上生出更多的荆棘，那些棘刺深深嵌入祂的身体，路西法却对此置若罔闻，祂仰头，看着天空中那些逐渐散去的阴霾，星星在空中闪烁——这当然不是真正的星星，祂笑起来：“这一次，就让我们来看看谁会赢吧。

“你能束缚我的肉体，但这毫无用处……你明知道他们信仰你，却从不给予回应，你无法束缚人类的意志，就像你从来不能战胜那深邃的邪恶一样。”路西法对着天空自言自语，祂不知道那至上的存在能否听到，祂也从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