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经理听得津津有味，深感研发部门有梁总诚邀实在有幸。

甲茂开门见山问道：“梁总，您可以讲一讲你对窃密者身份的猜测吗？”

梁总略带深意地低声道：“对我们科研机密感兴趣的，我感觉啊，就国内那几家同行，就喜欢窝里斗……大迪的能源搞得不错，没准想看我们的技术完善；还有后面新起来的几家公司，还真有些豺狼盯着我们公司许久了，企业经营搞什么歪门邪道……”

结束会谈，梁总嘱咐冯经理和甲茂，调查尽可能保密，尤其在结果出来之前；梁总还给了甲茂一张名片，表示随时联系。

“越说越像自己了。”甲茂叹气。

一旁冯经理赶忙道：“其实梁总一直很关心我们研发部，资金都第一时间到位，大家都信任梁总。”

影子暗中讥笑：当下内鬼，不是人资，就是研发，一个劲给梁总说好话，这不就妥妥坑了你们安总和人资方总吗？

甲茂找安保部门确认近期几家竞争单位没有来公司拜访或调研交流的登记，再次请冯经理前往后勤部调查监控维修事宜。

也不知道冯经理找谁的关系，总之甲茂很快收到消息：后勤部门先前有一次去检修的机会，是人资方总按下，派去其他地方维修。

看似做无用功的绩效统计，压住后勤……

人资方总头上仿佛出现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职业生涯告急啊。

人事和财务向来是公司组织架构里最关键的两个部门，竟然出这么大的纰漏，真该让李哥整顿一下他们董事局。

之后就是固定证据和继续搜集线索；梁总那边在接到报告后没有其他反馈，也没听说开董事会整顿的消息。

正在此时，李哥打来电话，甲茂找了个茶水间，戴上耳机：“李哥有事吗？”

“我看了你的汇报，也联系了董事局那边。接下来几天辛苦你再确认一下事实，看住方总，但不要打草惊蛇，安全第一。”

“不采取行动吗？”甲茂一头雾水。李哥叮嘱再三后挂掉电话。

又过了两三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联系了甲茂。

法务的陈总邀请甲茂来到办公室，外面的工位上乱成一锅粥，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我原本以为是研发、销售在和人资打擂台，没想到你们竟然是一伙的。”

桌子上是今天新到的报纸，大利公司正式起诉大马公司侵犯知识产权，索赔超过二十亿，一经爆出震撼全国。

据说大马第一时间回应否认侵权，并早有准备筹集资金应对诉讼。

“确实是梁总安排副手假意通敌，只不过中间出了差错。”

陈总秘书沏茶后离开办公室，留下陈总和甲茂交流。

“抱歉一直瞒着调查员通知，你的调查和汇报董事局和我们全程都在关注，大马公司偷偷挖走我们核心人员，差点被他们占了先。”

大利公司很早发现以大马为首的同行公司挖人和创意模仿（不能说p），但没有实证不好定罪索赔。

几个老总商量了一下，与其拖到产品上线时被人狙击，不如提前引爆，假意泄密给对方再掀桌子，没想到对方先一步窃密。

只能说歪打正着，对方虽然全程遮掩面貌，但还是在与副手沟通中暴露了身份，再加上对公开专利的对比，初步形成证据链。

“《红灯记》云：栽什么树苗，结什么果，撒什么种子，开什么花”。甲茂感叹，此间因果，看不清，理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