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4章 黑麦之祸(2 / 2)幻空梦记首页

顽石公不解的问:“怎么了?”

张铁匠道:“好好的一顿酒食,不想刑秀才那家伙闻着味来了……”

顽石公疑惑道:“刑秀才,就是那个识字的……”

张铁匠答道:“对,就是那个刑秀才,遇见他真是晦气!”

随着张铁匠话刚落,这刑秀才便进了院子,他一看两人,先是一愣,随即大喊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铁匠……”

说着两只眼便被烤兔和肥鱼所吸引,又看到了酒,内心更是欢喜,正要上前便被张铁匠叫住:“你来干嘛?”

刑秀才随口答道:“这是石匠家,你来的,我便来不得?”

张铁匠一时无语,刑秀才看了看顽石公,他不认得,于是脑子一转便道:“哎呀呀,不得了啦,张铁匠做贼了……”

他这一叫,张铁匠顿时心慌道:“我何曾做贼,你莫要诬陷我!”

刑秀才指着酒和烤兔以及肥鱼道:“若是不做贼,你哪里来的这等吃食,我看你肯定是与这个江洋大盗勾结,闯下了这弥天的祸事,如今,我网开一面,放你一马,我代村正将你这些赃物没收,你与这江洋大盗快快离去吧。”

张铁匠连连点头,正要离去时,却被顽石公一把拉住,张铁匠一愣,顽石公道:“他说你是贼,你就是贼啊!”

张铁匠嘴里只能挤出:“这……”

顽石公对刑秀才道:“你说我是江洋大盗,那必然是有犯案的证据,且这就与我同去县衙,让县太爷审上一审,若是我是,你自然有封赏,若不是,你且吃个污蔑,我告你个诬陷,下了大牢,去吃牢饭!免不了秋后脖颈要挨上一刀!”

说着便一把抓住刑秀才,做势要拉着他去见官。刑秀才哪里见过这个,吓得立马瘫倒在地上,边哭边叫道:

“哎呀,爷爷,爷爷,还求你饶小子一命,小子只是想吃顿饱食,哪里敢诬陷爷爷,求求爷爷把小子当成一个屁,给放了吧……”

说着便磕头如捣蒜,脑门的血哗哗的往下流。

张铁匠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就是几脚,踹完之后还不解气,伸手扯住领子,用自己如同耙子一般的大手往刑秀才的脸上狠狠地就是几个耳光,边打边骂道:

“你这卖屁股的东西,也敢拿爷爷寻开心,看我不打死你!”

顽石公看张铁匠下手也没个轻重,况且他来此的目的就是想查看了解春花鬼魂之事,看这刑秀才颇像一个欺软怕硬,搬弄是非的人,这种人最是能打探消息,不如且留下一问,万一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说着便制止住张铁匠道:“莫要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张铁匠一听要出人命,忙停下了手,顽石公扶起刑秀才,此时刑秀才已经浑身是伤,脸肿的如同一个抹了酱料要烤的猪头一般。两眼垂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呜咽道:

“我、我、我是好人!”

顽石公安慰道:“恩!我知道你是好人!”

张铁匠气愤道:“他算什么好人,不过是一个卖屁股的货色罢了!”

顽石公制止住张铁匠道:“你切莫要多嘴!”

说着便扶着刑秀才坐下,给他撕了一块兔肉,倒了一碗酒递到他手里道:“你且吃……”

张铁匠气愤道:“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便宜这个卖屁股的呢?”

顽石公一个眼色制止住了张铁匠,而刑秀才两眼恐惧,抬头望着顽石公怯怯的问:“我能吃?”

顽石公点了点头,他又望向张铁匠,张铁匠一个发狠的眼色吓得刑秀才立马放下酒和肉。

顽石公再次将肉和酒递给刑秀才道:“你且放心吃,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我让你吃,别人是无权说些什么的!”

这次刑秀才才放下,做势将肉放到嘴里,可是刚要嚼,就痛的哇哇大哭,就肉吐了出来,原来刚才张铁匠早已经把他打的满嘴是伤,哪里能吃的了东西。

而刑秀才面对如此美味岂能甘心,既然不能吃肉,那就喝酒,可是酒水刚入口,便痛得又大喊大叫,直接将酒水给喷了出来。混着自己的血,满满的喷了一地。

张铁匠笑着道:“活该!”

说着便自顾自的吃食起来。

而刑秀才只得委屈的靠着一边,两眼流泪,张铁匠瞥了他一眼,骂道:“哭哭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什么东西!”

顽石公连忙制止住,他好心宽慰刑秀才道:“莫急莫急,等你好了,我在给你准备一桌酒食,放心,肯定比这丰富!”

刑秀才道:“还是好人多啊!”

顽石公笑道:“且将养百天,百天后我定然不会亏待你的!”

刑秀才道:“恩人,不用百天,你且明日准备好就行,我且回家吃口饭,便能好!”

顽石公眉头一皱,疑惑道:“吃口饭就能好?”

刑秀才点了点头。

顽石公追问道:“这是为何?”

刑秀才刚想回答,可是突然听到屋子张石匠大声喊道:“美人儿,我的心肝,你来了!”

几个人一惊,四周望了望并无人烟,张铁匠浑身汗毛都倒立起来了,吓得说话都颤抖,他道:“先……先……先……生,是……是……不是……鬼……”

顽石公疑惑,心想:难道真是鬼怪作怪,可是他放眼四瞧,并未发生异样啊,他道:“我们且悄悄从窗外看看!”

说着便蹑手蹑脚的向前,而刑秀才经过一顿殴打,现在又一吓,已经是浑身软的走不动路,张铁匠整个人颤颤巍巍的在顽石公后面跟着,两人趴在窗外,从缝隙里向内观瞧。

看了半晌,顽石公小声道:“奇怪,什么也没有啊!”

这时,刑秀才也哆哆嗦嗦的移到窗前向里观瞧,突然他大惊道:“你们看张石匠!”

几个人忙向张石匠瞧去,顿时所有人的心都凉了半截,为何?

原来张石匠不知何时退掉了裤子,整个人阳泄了,而且是大泄不停,直到最后无物可泄才停了。然后张石匠便昏睡了过去。

顽石公叹息道:“这,这,这……唉!年轻人啊,这不是不要命嘛!”

说着几个人便赶紧闯进屋子里,一摸脉,张石匠还活着,这下众人才放心,不过这病该如何治?他又为何突然阳泄了呢?

正在疑惑之间,刑秀才突然仿佛发现了什么珍宝似的,上前抓住两把就往嘴里放,顽石公一看忙要阻止,喊道:“你这不要命了,伤口还没好,就吃……”

话还未完,刑秀才边咽边道:“就是这好东西,现在我就能吃肉喝酒了!”

两把下去之后,只见刑秀才仿佛身上也没伤了,如同一个正常人一般跑了出去,拿起肉就嚼,端起酒就喝,大快朵颐,好不痛快。

顽石公看了颇为惊讶,他忙上前问刑秀才道:“你这是怎么就突然敢吃了?”

刑秀才领着顽石公来到屋子里,指着一个瓮道:“就是这东西啊,我吃了之后,不管啥痛都不痛了,而且身体还更强壮!”

张铁匠颇为好奇,忙上前去查看是什么灵丹妙药,他抓了一把,摊开一看,道:“我以为是什么呢?这不是今年新下来的麦面嘛!”

顽石公疑惑道:“新下来的麦面?”

张铁匠道:“对,今年不知何故,所有的麦粒秋后突然变黑,磨出的新面色泽也不好,故颇为不受欢迎,但凡家里有余粮的都吃旧麦,只有一些没有余粮的家庭才吃这新麦!”

顽石公恍然大悟道:“昂,原来如此!”

张铁匠疑惑道:“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顽石公笑了笑道:“一切我都已经明了啦!”

刑秀才手里还提着半个兔子,一边吃,一边讥讽道:“你这五大三粗的能懂什么!……”

张铁匠上去就是一脚将刑秀才踢倒,顺便骂道:“你个卖屁股的找死……”

可是刑秀才倒了就倒了,立刻爬了起来又开始大吃大嚼,仿佛刚才不是踢在他身上似的。

张铁匠颇为奇怪道:“这、这货怎么变得如此抗揍了呢?”

顽石公看了看张铁匠笑道:“你今年还没有吃过这新麦吧?”

张铁匠一愣道:“我家还是比较富裕,有去年的存粮,故不吃这新麦!”

顽石公道:“你且尝上一尝,自然会知晓其中的妙处!”

张铁匠一愣道:“这……这种劣等之物……”

顽石公继续道:“你且尝一尝,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张铁匠还是将信将疑的,顽石公道:“你看我像骗你的吗?况且这一点新麦面还能让你这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害怕不成?”

张铁匠一听,忙道:“这是自然,我岂会怕这……”

说着抓起一把新麦面放入嘴里,在放的那一刻,他又胆怯了,生怕有问题,又想吐出去,但是终究是男人的脸面压过了一切,他硬是咽了下去。

咽了之后,颇为无事,他看了看顽石公,又看了看刑秀才道:“你们看,没有任何事情,我就说嘛……”

话还未完,只听顽石公道:“你真的没事吗?”

张铁匠道:“我岂会有……”这个事字还没出口,他突然感觉眼前一花,他再一眨眼,仔细一看,忽然大叫一声:“黑三?怎么是你?”

为何?原来,刚才顽石公站着的地方顽石公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黑三,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忙向刑秀才刚才站着的地方看去,可是哪里有什么刑秀才,分明是春花。他再次眨眼仔细确认,上下仔细打量,此时站在他眼前的确确实实是黑三和春花。

只听黑三讲:

“铁匠大哥,我知道你馋春花的身子已经好久了,我跟春花商量了,以后让她有时间就来伺候铁匠大哥!”

张铁匠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忙向春花看去,追问道:“是吗?春花!”

春花羞涩的点了点头,脸一下子红了,低着头说:

“奴家早就有意铁匠大哥,可是不知铁匠大哥心意,这才被迫下嫁黑三一个外乡破落户!”

张铁匠满意得点了点头道:

“你早有这心意何不讲于我,我又岂能亏待了你,如今虽然你表明了心意,你大哥也甚是喜欢你,可是你终究已经便宜了黑三那个破落户,不再是姑娘,在你大哥这里难免已经有些遗憾啊!”

春花听此仿佛要解释些什么,可是一时急得竟然说不出话了,只能在那里焦急得哭,黑三慌忙解释道:

“铁匠大哥,虽然名义上我与春花是夫妻,但是我心知她心中只有你一人,故我俩从未同床,她还是处子之身!”

张铁匠听了颇为惊诧和意外,他扭头向春花问道:

“这可是真的?”

春花羞涩的点了点头。

张铁匠颇为高兴,慌忙道:“我就知道春花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而春花抬起头,眼含着一汪春水小声道:

“奴家仰慕铁匠大哥已久,还请今日能与大哥成就好事!”

张铁匠看了看四周道:“虽然我知你爱慕我,可是在黑三面前行此事,这怕不太好吧……”

春花急得道:“哥哥难道是嫌弃奴家不成……”

张铁匠为难的看了看黑三道:“这……这如何是好!”

黑三一笑道:“我虽然是她丈夫,但是岂能坏你们好事,你两个且在此行鱼水快活之事,我为两位守门!”

张铁匠忙谦虚道:“哎呀呀,这如何是好?……”

可是话还未完,黑三居然就从眼前消失了,而再看春花,只见春花眼媚如丝,正在宽衣解带,张铁匠是又惊又喜,慌忙什么也不顾,脱了衣服就向春花冲去。

春花不停的躲闪微微抵抗,小声喊着不要,这更让张铁匠血脉澎涌,可是,正当关键时刻,张铁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醒来,却发现顽石公和刑秀才看着他,而一旁已经围了好多人,村正坐在那里冷眼旁观。他心一惊,心想难道自己与春花的事被人发现了?于是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好汉做事好汉当,虽然是春花爱慕自己,且是她勾引自己,但是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又岂能让女人受辱,自己便把所有责任揽了下来,让春花高看自己一眼。

想到此,他大喊道:“好汉做事好汉当,此事乃是我一人所为,与春花无关!”

众人皆是像看傻子一般,看向张铁匠,铁匠诧异,这时他才感觉自己已经被捆绑了起来,他再四处一打量,并无发现春花,也未曾看到黑三。只有一个衣服被撕烂的刑秀才在那里做女儿状哭泣。

村正没好气的道:“你这个夯货,看看你做的好事!”

张铁匠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实现自己平生愿望而已,我无怨无悔,只是你们别难为春花,她与此事无关。”

村正一下子被气笑了,他看着张铁匠道:“你……你个蠢货,我难为一个死人干嘛,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吧,我都羞于说出口!”说着便指向了刑秀才。

张铁匠一看刑秀才道:“他怎么了?他的衣服这是被谁给撕的?”

众人皆大笑,刑秀才骂道:“你个夯货,你在石匠家,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轻薄我,撕我衣服,我拼死抵抗,往外跑,你却光着身子追到大街上,将我在众人面前轻薄了……”说着,便泣不成声,又呜咽起来。

村正道:“若是你们私下怎么着,民不举,官不纠,我也懒得管你们。可是你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男女老幼之间,公然与男子行此事,实在是有伤风化,我不得不管!”

张铁匠道:“可是我……”

村正怒道:“可是什么?这是众人所见,人证物证俱在,你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张铁匠一下子被噎住,只得在那里一个劲的口中喊着:“我……我……我……”

这时,顽石公上前行礼道:“村正大人,我有一言,还请你……”

话还未完,村正眼睛一瞟便打断道:“你是何人?”

顽石公一愣,随即笑眯眯的答道:“我乃是外乡人!”

村正随即不客气道:“你一个外乡人,哪里管得着本乡人的事!”

顽石公道:“我虽然是外乡人,可是我知道这张铁匠是冤枉的!”

村正感觉到好笑,他道:“他冤枉,难道是我们眼瞎了不成?”

顽石公道:“众位也不曾眼瞎!”

村正道:“那是?”

顽石公道:“他中了麦毒!”

众人听了皆哈哈哈大笑,村正一边笑一边说:“你这外乡人,莫不是戏耍我们,我们都是庄户人,常年与麦子打交道,长这么大也未曾听说过什么麦毒!”

顽石公看了看众人道:“这麦毒,非以前之物,乃是最近新生之物,其染于麦,传播千里,故称麦毒。”

村正道:“你个外乡人,与这铁匠毫无关系,莫要为他开脱了。”

顽石公道:“非是我为他开脱,事实确实如此,你若是不信,可敢与我打个赌?”

村正道:“我堂堂一村之正,为何要与你打赌?”

顽石公瞧了瞧村正,从怀中摸出一个布袋道:“我这袋子里有十两银子,九贯铜钱,若是你赢了,这些我便输给你,若是我赢了,你便放了张铁匠!”

村正细细一盘算,便道:“我非是为了你这些钱财,我原本就是一个公道之人,治下的事就是有万分之一的疑惑之处,也断然不敢贸然下定结论,必然是再三调查,确定无疑还得经众位老人反复验看之后才下定结论。

如今你说铁匠之事是麦毒所为,我必然是要验看一番,

无论结果如何,这些钱财都充为村里公产,我代为保管!”

顽石公道:“好,一言为定!”

村正道:“且慢,你只拿一个布袋,里面所装何物我等均不知,需要验看一下真伪?”

顽石公一笑道:“我一个单身的外乡人,难道还敢在你们面前胡说不成。”他看了一眼村正扭头便向外走去,边走边说:“你们信就信,不信就不信,这事与我何干?”

村正看顽石公马上就要踏出门忙伸手阻止住道:“慢!我岂能不信先生,只是……”

顽石公笑了笑道:“你们的事,你们且自己处置去吧。”

村正道:“还请先生暂回,我等先解决铁匠之事!”

顽石公扭头笑着说:“你们不验看了?”

村正尴尬道:“不验看了,不验看了!”

顽石公道:“你们就不怕我骗你们?”

村正忙做出一脸真诚道:“这是哪里话,先生仪表堂堂,岂是那种骗人之徒!”

随即起身恭礼道:“还请先生说这赌约之事!”但是眼睛却盯着顽石公的那个袋子不放。

顽石公看了看自己的袋子,俨然一笑道:“这嘛,也好说,你且放心,我若是输了,这袋子钱肯定一文不少的给你们留下!”

村正道:“哎呀,先生,我们岂是不相信你,莫要这样说了,还是先谈赌约之事!”

顽石公道:“我说张铁匠是中了麦毒,你们不信,那么村正可吃过今年这新麦!”

旁边有人道:“村正何许人也,岂会吃今年这等色泽的麦面!”

村正摇了摇头道:“未曾吃过!”

顽石公道:“好,咱俩打上一赌,若是村正吃了这今年的新麦面,无事,我便认输,若是也是像张铁匠这样,那我便赢了,你们需答应我一件事!”

村正道:“一件事?什么事?”

顽石公道:“现在还不是说得时候!”

村正笑道:“那我如何答应,暂且不论你这临时改约,就是我答应了,若是到时你让我自杀,或者将家业全给你了,我如何使得!”

顽石公笑道:“你等放心,我要你们答应的这一件事对你们有百利而无一害,倘若到时你们觉得对你们有害,我这里有言在先,你们完全可以不履行约定。”

村正听了此言,便道:“好,我答应你!”

随即道:“来人,取今年新麦面!”

说着便有人取了新麦面来,虽然颜色确实不好看,但是村正最终还是闭着眼睛咽了下去。

等咽完睁开眼睛道:“你们看,我没有事,我就说这是张铁匠……”

话还未完,村正突然发现眼前的众人突然变了,他以为是自己眼睛模糊,把眼睛揉了揉仔细一看,原来是县衙里的公差来了,他们抬着轿子,为首的是师爷,只见师爷躬身行礼道:“大人!”

村正忙道:“哎呀,师爷怎么能叫我大人呢?”

师爷忙跪下道:“大人啊,你现在是一县之主!”

村正仿佛没有听清,忙问:“什么?”

师爷道:“你现在是新的县令啦!”

村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问道:“以前的县令呢?”

师爷道:“他死了,他死之前命令我们把县令之位不传给他的儿子,要传给你,还有他的小老婆!”

村正一愣,还是不敢相信,可是这时有一个女人的手摸向了他,他回首一看,原来是翠花楼的小翠红。

他忙问:“小翠红,你怎么?”

小翠红撒娇道:“哎呀,老爷,人家自从上次在楼上向下看了你眼,便再也将别的男人放不到眼里啦,这才自己赎了身,愿意以后跟着老爷享福!”

村正被这一幕给惊得,刚想说什么,只见一人向他行礼道:“小老儿张员外给大人请安!”

村正一听是张员外,忙吓得要爬下,岂知一下子被师爷和小翠红给扶住,师爷大声呵斥道:“张员外,你找大人有什么事?”

张员外跪下说:“小老儿愿意将整个家业献给大人,还把自己的女儿献给大人为妾!”

村正惊得还要说什么,小翠红在旁边催促道:“大人收了吧,姐姐来了之后,小翠红不闹,愿意成全姐姐和大人,大人需要小翠红的时候,小翠红就来。”

这时一个女子被扶着来到村正面前,这个女人行礼道:“大人,小女子是张员外家的女儿,从今以后愿意服侍大人!”

说着便抬起头来,村正一看,怎么是春花那张脸,不过他一想,他也没见过张员外家的女儿,平日里见过最好看的良家妇女也就是春花了,都说张员外家的女儿好看,也许就跟春花一般好看吧。

她正发愁如何处理自己的老婆,还有小翠红,张员外的女儿之间的关系呢,只见他老婆忽然出现,几个人和睦相处,互相发誓一定要好好服侍他,并且就立刻要脱衣服侍他,他也慌忙脱衣向前冲去,几个人躲躲闪闪,你来我往,好不快活。

一时,村正感觉自己的一辈子没有白活,所有想的事情都实现了。

可是就在这时,突然脑子嗡的一响,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等他再醒来,发现自己也如同张铁匠一般,被捆绑了起来,他忙问:“怎么回事?你们绑我干什么?”

众人一看他清醒了,忙给他松绑道:“大人啊,刚才你好像发了疯一般,胡言乱语就罢了,逮住谁就要撕谁的衣服,最后没法把你打昏了……”

村正回味着刚才的滋味半晌之后道:“谁把我打昏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敢言语。

顽石公这时上前道:“村正,怎么样?我所言不虚吧!”

村正道:“先生所言不虚,确实是这麦毒的原因。”

众人皆大惊:“难道真如这外来人所说?”

村正道:“这麦毒是何物?”

顽石公道:“此物非凡间有,乃是天降,至于出处我不便说,恐给各位惹祸。”

村正道:“那它为何有此……?”话说一半便停了下来。

顽石公知其所问,便道:“此物可以致幻,勾出人心中最深的欲望,让你在幻觉中品尝你所渴望的一切,当然有些时候也能勾出人心最深处的恐惧,就看欲望和恐惧谁更占据人心了!”

村正点了点头道:“昂!那是否伤人性命?”

顽石公想了想道:“全看食用之量,量少致幻,虽有微损,但还不碍事,量若一大,必然殒命!”

村正虚弱的点了点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顽石公道:“现在真相大白,还请村正放了张铁匠!”

村正笑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顽石公又道:“这黑麦乃是害人之物,且会传染蔓延,所幸刚在此处生出不久,还请村正快速安排人员将其销毁,以免为祸人间。”

村正想了想疑问道:“天生此物于此,乃是天道,既然是上天所生,必然有其深意,如何灭之?”

顽石公道:“汝等不知,天道有生有灭,如今该入灭轮,这灭轮已经开始,用不了多久这世间便官凶兵祸,鬼神四起,天生此物乃是各位的福德,警醒各位……”

众人皆问:“警醒我等?”

顽石公道:“有人想警醒各位,让各位知祸害将生,然后离开此处,躲避这些祸害!”

村正问:“躲避?躲到哪里去?”

顽石公道:“片之海?”

村正一听片之海立刻想到了黑三,他会心一笑:“先生的意思是?”

顽石公道:“如今诸位已经见此祸端,将来的祸端不知比这还要严重千百倍,我刚才赌约想让众位答应的一件事,便是我想让诸位随我入片之海,躲开这祸端!”

众人疑惑,纷纷想向顽石公打问这片之海是什么,然后村正却伸手制止住了众人道:“诸位且静一静!”

随即对顽石公道:“先生之意我知,只是事情仓促,我们也难以一时准备好,这入片之海,怕是?……”

顽石公道:“那你需要多长时间准备?”

村正想了想道:“怎么也得三年!”

顽石公一听,眉头一皱,道:“三年?”

他掐指一算,想了想这时间还来得及,便道:“好吧,你说三年就三年,三年后我来此处再找各位,各位同我一起入片之海!”

村正道:“那恭送先生!”

说着还未等顽石公说话,眼色一使,几个人会意便把顽石公请了出去。

等顽石公再回首,已经被请出了村,他叹了口气道:“唉!可怜瘟病星君的一番苦心了!”

可是再一摸,那个所谓的钱袋子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董何夕听到此处道:“既然如此,那先生为何在此?难道三年之期未到?”

顽石公笑了笑道:“早就到了!”

董何夕疑惑道:“那是?”

顽石公看了看大江,叹息道:“无论是我,还是瘟病星君,都低估了人心!”

董何夕道:“人心?”

顽石公沉默良久道:“人心!这世间比瘟疫更可怕的是人心!”

随即给众人讲起了三年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