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是掌事的老叔带着一众人来了,老者谦卑的躬身道,“还请大爷见谅,我等必不敢损坏大爷家中一应物什”
“大胆!”,六子也在,他看向秦安,眼中愤然,怒喝出声。
这些人秦氏族人,也太胆大妄为了!如果没有秦安,他们哪能有今天?!
还有秦安,为何要纵容他们?
对,就是纵容,若不是纵容谁又敢在堂堂知府的面前,扬言搜查?平日见到了区区知县,都惧怕不已怎地在知府面前反而找到了信心?
安子是他兄弟他最了解不过了安子待人温和宽厚也不喜欢以势欺人可他绝不是那般软弱可欺之人相反,秦安若是用了手段,那便是要见血的。
在场的人大多认识六子,这个护送族长回来,手段通天的六爷!那些日子,秦氏可全靠六爷上下打点,除了族长喊一声六子,谁人见了不得喊一句六爷。
“六爷息怒!”,不少人,见识或听说过六爷的手段,相比秦安近些日子待人文弱,又或许是秦安如今入了秦氏族谱,他们更畏惧的反而是六爷。
秦安坐在主位上笑而不语,慢条斯理的撇开茶叶,饮去茶盏中的茶水,六子在站在一旁为秦安添了茶水。
懂事的就该明白了,六爷背后的人物便是秦安,如果六爷有手段,那秦安……
“一群刁民!”
秦安听着六子训斥刁民,并未开口阻止。
她自己是不喜欢用刁民来形容百姓的,因为她感觉,那像是贪官污吏常用的字眼,一句刁民,便可以使手下官吏朝着手无寸铁的妇孺,肆意扬鞭挥棍了。
秦氏这些年被官吏迫害居多,跟老鼠见到猫似的,一声刁民,吓得大部分人腿都软了。
“搜查知府大人的府邸,真是好大的狗胆!怎么着,你们是当今圣上派来的钦差吗!那六子是不是要给诸位大人请个安呐……”,说着六子嗤笑,还比划了一下请安的动作,吓得秦氏子弟额头冷汗直冒。
若是六爷真来个请安,他们能来的急跪地上吗?
秦安喝茶掩笑,六子这些年愈发能干了,这说书的口才,秦安自愧不如,都能扯大旗,上纲上线了,什么圣上钦差都扯出来了。
秦安也是有意给秦氏一些威慑,让他们中的某些人,认清一下现实,别做出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尤其,事情还算计到她头上。
眼前这群执法队的年轻人,都是各个支脉的小有名气的人物,未来十年或二十年,他们就是秦氏的中流砥柱,或者是各个支脉的掌权人。老一辈会听他们今日的描述,而,小一辈则由他们引领,威慑他们,便是威慑整个秦氏族群,而且,简单有效。
“不敢,不敢……我等哪敢呐!”
现在才有人认清差距,哦,原来他们来搜查的府邸是知府大人家啊,世上只有官搜民,哪有民搜官,这是以下犯上呐,何止是狗胆,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造反这是!
“小叔,小叔恕罪”,还是小秦欢颤巍巍的站出来。
小秦欢这才意识到,这才是官老爷!一句话不用说,就坐着喝口茶,下面就会有人替着把事情办妥了。
不怒自威,很多人都意识到了。
“大爷,大爷!”,立刻就有人明白过来了,今天这事,唯有求着秦安,“大爷恕罪啊!”
“现在恕罪,是不是有些晚了?”,六子厉声喝道,“来人呐,将这群以下犯上的刁民统统抓起来,送与知县惩处!”
我是谁?我在哪?我做了什么?好可怕!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这一切都是大爷的阴谋?我是不是要死了?为什么,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