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看申公手中的令牌,这是申公的特权。平常杂役弟子可到不了此处。申公本想骄傲的吹上一番牛皮,可看了敖汤的样子,好似丝毫不在意,心说这样的贵人什么没有见过,还是不要献丑的好。
申公带着敖汤穿过院落到了最深处的一处小楼上。
小楼青砖红瓦很是精致美丽,掩映在柳树红花中,时不时的传来鸟语花香,很有一番格调。
小楼共有三层,申公带着敖汤到了二楼。厅堂正中的塌椅上正盘膝坐着一位白袍青年。
青年正在打坐,对敖汤二人的到来似毫无察觉,直到过了盏茶的时间才缓缓睁开眼来。
申公见那人睁开了眼,连忙拱手施礼道:“赵师兄,小弟打扰你静修实在是失礼了。”
申公一边说着话,一边擦着汗,看着既是紧张又是劳累。
“你我兄弟谈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的修行也告一段落,本是要醒来的,谈不上打扰。”青年漫不经心的目光自敖汤身上略过,又移到了申公的额头。
见申公一直在擦汗,青年关切的问道:“这天气不冷不热的,师弟怎么满头大汗,莫非练功出了岔子?”
申公摸了一把头上的汗道:“赶路赶的急了,让师兄见笑了。”
青年没有多想随口说道:“不是送了你白毛虎代步了吗?怎么还会累着。”
这话一说完,青年就后悔了。当初申公来讨要白毛虎的时候,就是如此做派。现在故技重施,莫非又来要灵兽?可他已经有了白毛老虎,即便是在外宗之中也算是不赖的了,何故又贪心不足呢。
青年刚有此想,果然申公张嘴就来:“越说越是惭愧。小弟那白毛虎却被吴用师弟吃了。”
“吴用?这是何人。”杂役处的大小弟子青年可能叫不上口,可敢动申公,能动的了申公的却屈指可数。青年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哪一个杂役弟子叫做吴用。
敖汤连忙站了出来,陪着小心道:“禀师兄知道,小弟就是吴用。吴用就是小弟。”
申公这老混蛋,还是记着仇呢,嘴里说的笑哈哈,却带着老子找人来了。这姓赵的青年不知是他什么关系,居然能送他灵兽。此人定是他的靠山,这是要找靠山收拾老子呢。
偏偏这人的修为又深厚的很,让敖汤也很忌惮。得,老子这下自投罗网了,只怕一顿饱打是少不了。可即便如此也不能丢了面子,失去了威风,做起那缩头乌龟。
果然赵师兄听了这话,眼神伶俐了起来,如刺刀一般顶在了敖汤的面上。
申公见敖汤的样子,就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是我那白毛虎吵了师弟的修行,才被他杀了吃掉。赵师兄不要看吴师弟小,却是白三叶的亲传弟子,本事大着呢。”
申公这话可不是拱火,而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敖汤的来历。在小人物的眼中,可不在乎谁起谁落,反正只要是天上掉下来的,那都是神仙。
果然赵师兄听了这话,立时如春风吹冬池,一湖的冰雪都化作了和煦的暖阳。
“原来是吴师弟,师兄是眼拙了,居然没有认出来。赶紧坐下,申师兄你也坐。”
吴用与申公道了谢,这才坐下。申公瞧了一眼身旁的敖汤,心中感叹连天。虽然都是同期的师兄弟,可什么时候他在赵公明面前都是没有座位的。今托了敖汤的福,居然有了座。
转念一想,申公又暗地里自豪。老子这身的修行倒是不随着年龄长进,可一肚子的心眼子倒是没拉下。挨了一把掌,脑子立时就转过了筋来,若是不然,祸事就惹的大了。
待敖汤二人坐下,赵公明笑着道:“说来也巧了,我与吴用师弟倒是很有渊源。算起来也是亲师兄弟。”
原来这赵公明师傅也出自西门老祖的门下,只是不是亲传弟子,而是亲随童子,可终究是得了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