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不以为然的道:“这样的无耻小子,何须要送,师傅可真是抬举他了。”
“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傲气。越是怕你如此,你却总是不知收敛。”严谨轻轻的敲打着桌子道:“你当今日这事情简单的了?你当这两个小子简单的了?若是都如此简单,那白三叶岂不是早就死的烂掉了骨渣。还有什么徒弟传人?还会有人费尽心机的去搞他?”
严明不屑的道:“这次舒畅来势汹汹,摆明了是李玉阳在后坐镇,说不定后面还有那位老祖的影子。这事肯定不能善了。师傅又不是新手了,还瞧不出这其中的关键?莫要看人家手中只是拿了那么点灵石,一张供书,若真是放到了桌子上,白三叶还是案牍上的死鱼。想怎么杀怎么杀,想怎么摘怎么摘?”
“你既知道舒畅的后面有影子,却不知白三叶身后有靠山?白三叶当初来了外宗,那一片灵药谷本就是他的修养之地。外宗的执事倒是换了两个,哪一个敢插手他灵药谷?”
能当外宗执事的,哪一个身后没有一位大神,可对白三叶这个糟老头子愣是没有出手打压,这是为了什么?
你小子还年轻,能看得了什么?宗门中的起起落落,谁人又看的透彻。你焉知这白三叶来外宗不是一次历练?又怎知他被哪一个老祖摘进了篮子中。
白三叶可是一道大菜,看中他的人太多。想将他摘在篮子里的更是数之不清。
你瞧那两个小子,看着简单的很,可他们身上的袍服却是正宗的内宗宝衣。不说别人,就连你这执法堂的首席大弟子,却也没有资格穿的,他们就那么堂而皇之的穿了,你说这其中又有如何的韵味。
说白三叶贪腐,公饱私囊,那是贫穷限制了你们的想象力,就白三叶这三个字,别说是一个灵药谷就是一座灵山,都有人出的。
你就搬好板凳,坐着看吧,谁生谁死,不到最后,实在难以得出结论。
正如严谨说的那样,果真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要说严明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了。什么修炼功法,人文秘事,宗门典故,任务排名等等等等,就是没有他不知道的。
不说别人,就是敖汤白起这样的后起之秀,功法特点,人物特长,他心中都如明镜一般。可是谈到宗内上层的恩怨情仇,利益冲突的时候,他那脑子还真不够用的了。
严明将手中的杯子伸到严谨的壶边,笑着说道:“师傅,堂主大人您说的都对。今后我定戒骄戒躁,谦虚做人。”
严谨瞪了他一眼:“什么堂主大人?不是和你说了吗,内宗叫堂主,外宗叫执事。我这辈子,是没有做堂主的希望了。”他将茶壶抓了起来,对着嘴吸了一口道:“只要你进了内宗,这茶壶就送给你了。到时候,你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严家的前途还是要靠你的。”
堂主是什么人,那是真正的大神,可不是他这外宗的看门人。这中间的差距,是他抬头仰视都看不见的高度。
“不给就说不给,谈什么内门弟子,家族希望。”严明收起了杯子放入怀中,转身就往外走:“我就不知那内宗哪里好了。我在执法堂,要资源有资源,要功法有功法,衣食住行比那劳什的内门弟子强的太多。去内门做什么呢?”
严明说的倒是在理,在执法堂做首席弟子,有师傅罩着,有家族光环护佑,他所得的资源不比内宗弟子少上多少。可是若真的进了内宗,依他的实力,想要如此惬意生活,简直是做梦。
严谨也如他一般想法,只是家中的老祖们有些迫不及待了。为了此事,还将他招去呵斥了几次。
老祖们的想法没有什么不对,早登上一个平台,自有一个广阔的见识。正所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老是待在外宗的池子里,难免会变成井底之蛙。
可是严明却不以为然,做惯了鸡头却总也不想去内宗当那凤尾。严谨虽然劝了多次,可严明硬是赖在外宗不走,这让严谨也没有办法。
敖汤二人出了执法堂,顶着热辣辣的太阳,沿着崎岖的山路,下山而去。
两个人默不作声的走了一会,头上都微微的见了汗,白起突然开口问道:“师弟,我思来想去,如此做法终归不好,万一害了师父,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