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叶见两个弟子,依然是衣衫褴褛,手无寸布,心知是出了变故,再见敖汤黯然神伤,估计是受了委屈,连忙问道:“白起,这是何故,如此悲伤?”
白起见了敖汤的表情也是一惊,这小师弟真是孩子脸,说变就变,哥哥的脑子可真跟不上他。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万一跟不上他的脚步,扯出了两个主题那就不好了。
白起看了一眼敖汤诺诺道:“师傅,你还是问师弟吧。”
敖汤哭道:“师傅,那师兄太也欺负人。说好的一人挑一件衣服,可他却是不给。”
白起闻言不语,路远面色已黑,正要说话童子已气愤的走了出来。
童子指着敖汤骂道:“好啊你这小子,真是血口喷人,还未出门就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白师兄,你来评个理,是不是我将那最好的衣服送给了你们,他却嫌弃不要?”
众人闻言,立知这其中尚有隐情,将目光都转向了白起。
白起头皮发胀咬着牙道:“你还是问小师弟吧,我嘴笨说不清楚。”
童子见白起避而不答,立刻发怒:“好啊白师兄,你们师兄弟,这是摆明了合伙诬陷啊。”
白起偷眼看了看师傅,见他只是笑而不语,并无发问的意思,于是暗暗想到,这是师弟惹出来的事情,还是师弟自己解决的好。即便惹出了事情,师傅自会帮他擦屁股的。当下低了脑袋,沉默不语。
白三叶不出声,查海更是打定了看景的心思,纹丝不动。路远与白三叶一样,只是笑,却看不出个什么意思来。
当着师傅的面,敖汤可吃不得亏,他怒道:“诬陷你个屁,你师傅是怎么说的?说好了任我们挑选,就你炼的那两件破烂,也值得我去挑选?”
“放你的屁。”童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见师父一直不语,胆子更是大,张嘴骂道:“莫要一副小可怜的样子,装出了天大的委屈来。实际上却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居然妄想内宗的宝衣,也不看看你小子是谁。”
“宝衣”二字方一出口,路远立刻心中一动,他抬眼去看白三叶。只见白三叶依然面带微笑,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仿若童子所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见一般,眼里只有桌上的酒肉。
白三叶不说话,路远也不好问。方要收回目光,却见查海笑嘻嘻的看着他,眼里有说不明的意思。路远立时明白,好啊你个白老三,要么不来,这一来就要狮子大开口啊。今日是打定了主意,来我这里薅羊毛呢。可老子一身是铁,这毛儿也不是那么好薅的。
想明白此节,路远也不再言语,只是看小儿们吵闹,静待老白开口。
“是我贪心?你师傅可明明说好了,让你莫要丢了他的脸面。你给的这些个衣服,代表了他的脸面?”敖汤理直气壮的道:“再者说了,就你这样的,也能穿内门宝衣,我如何穿不得?”
童子身上的衣服虽然宝贵,可还没有到内门宝衣的程度。路远常说,小孩子正长个子,穿的孬点没坏处。
“你能和我比?真是癞蛤蟆也想与天鹅比飞。”
童子也不过比敖汤大上三五岁,却是混元宗中公认的炼气天才。不但如此,他修行上的天赋也是出类拔萃。在这内宗之中,真还没有几个敢如此这般与他说话的。
“若不是瞧在你师傅与我师傅熟识的份上,早就打的你满地找牙。还想讨要什么衣服。”
童子话音方落,路远正要去呵斥他,不想那童子面上一黑,早被敖汤一脚踢倒在地。
敖汤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面上立时换了笑脸:“我与你不同,揍你可不看你师傅的脸面。”
路远见此早已黑了脸面,偷眼去看白三叶与查海,只见二人依然是云淡风轻,视若无睹。更气人的是查海那混蛋,还举起酒杯一个劲的说好酒,够劲。
到了我的地盘,打了我的徒弟,还暗自喝彩也就你们两个混蛋敢的出来。可毕竟动手的是徒弟们,他这当长辈的即便生气也只得强忍着,说不出口。
“好啊,你敢打我,今日定叫你爬下炼器峰。”童子大怒站起身来,双手一招,一把银亮的锤子,出现在了手中。他深吸一口气,灵气尽涌而出,身上的袍子无风鼓动,猎猎作响。
童子双手握锤,摆了个最帅气的姿势,方要一锤砸下,突然面前又是一黑,敖汤的那只小脚又一次踹到了他的面门。童子躲无可躲,闪无可闪,又一次被敖汤踢倒在地。
童子大惊,一时愣住,忘记了起身,白起连忙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