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汤不解的道:“师傅此话徒儿不解。丹药一途,既可修身又可谋财。灵丹宝药无人不需,财大势粗,天下无不可买。何以会因之而衰?”
莫说世间的那些个悬壶妙手,就是敖汤曾经的师傅藏青老君,不都是靠丹药起的家吗?人家在神界混的风生水起,吃了小龙,也不见衰落。
白三叶道:“此前为师何尝不是如此想。可今日算是想明白了,丹药乃为用,修行才为本。若是为师不醉心丹道,误了修行,一个李玉阳能暗算了我?今后你等一定谨记,好生修行,莫要在丹道上消耗太多的时光。”
“洪老祖曾言,钱财只是身外之物,切莫为此迷失了方向。”白三叶感叹道:“时至今日我才明了老祖之意。若是我功参造化,无人匹敌,什么钱财丹药,还不是囊中之物?什么英雄美人不都是座下之臣?正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若是自己都不硬,什么丹道岐黄,还不是弹指飞灰湮灭吗?”
白起与敖汤听的似懂非懂,可还是齐齐回道:“弟子谨记了。”
白三叶的话,深入敖汤之心。什么丹药宝物,护甲宝铠都是身外之物,意外总是发生在猝不及防之时。只有将修为功法修炼到无所不惧的程度,才可在危难之时力挽狂澜,起死回生。
就如那日在老君府中,即便再多的宝物法器,可也没有用上一件。若是真的将自身修炼的天下无敌,自也不会陨落在了老君的手中。
不过那些宝物丹药却也不能少的,若是少了,对于修行保命也是巨大的损失。
白三叶道:“修行之道,道路万千。大道小道,条条可入道。尔等今后自有机缘,为师也只能传道受业解惑,却无法为尔等择道而行。尔等好自为之。”
白三叶的话,与混元宗的宗旨可说背道而驰。混元宗讲究的传其知识,授其道业,固化思想,纯化精神。只是敖汤与白起实在太小,却不知这其中的差别。
“师兄的师道却也别开生面,就不怕老祖们听见了,嗔怒责罚?”话音落下,只听房门吱呀一声响,外宗执事查海施施然走了进来。
未等白三叶接话,查海就笑着道:“恭喜师兄,贺喜师兄。恢复境界,重回结丹。师兄我瞧你这神色,只怕不只是简单的恢复,应该尚有进展。”
白三叶散去了身上的神光,收敛了自身的气息,笑了笑道:“哪有那样的好事,只不过是刚刚恢复,一时半会身上的药效未过,才有如此光景。查师弟,你几次三番找我,却不知是何事。”
查海用眼睛扫了一眼敖汤二人道:“师兄,小弟前些日子修炼不慎,身上留下了一些顽疾。用尽了办法,却总也修复不得,这才想到了师兄,想求师兄为我疗伤。”
“难为师弟还记得我,那我就帮你瞧瞧。”查海的伤那是老毛病了,别人不知道白三叶却是明镜一般。无须明言,白三叶自是知道的。两个人相视一笑,盘膝而坐。白三叶伸出手指点在查海的脉上,灵力顺着查海的脉搏周游全身。
敖汤没想到,师傅与查海之间真的是关系匪浅。瞧他们的样子,只怕是老相识了。若是不然查海也不会轻易的就进了丹室,白三叶也不能与他相对而坐。
过了良久,白三叶才幽幽收回了手指。他看了一眼查海叹息道:“怎会有这样的事,真真的让人头痛。”
“怎么,不能好了吗?”查海闻言心中越发的凉,有些东西就是那么奇怪。它明明在那儿能用的时候,你总觉不出它的好来。可是若有一日它突然不大灵光了,那种抓心挠肺的痛如蛆附骨一般,日夜不停的噬咬你的心魂。
白三叶面色严肃,摇头道:“非也,却只是越发的难治了。”
“求师兄帮我。”查海闻言大喜,难治并非无治。只要有一线希望,就有存活的意义。
白三叶沉吟了一下道:“你这毛病却越发的怪了。只怕与身体功法皆有关系。若想彻底根除,尚需时日。你也知道,最近我过得不大如意,手中药材很是稀缺,尚需要你去寻找。”
虽然同在一宗,表面上修行一样的功法。可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这些机缘多是功法秘密。
查海也不例外,他有自己的机缘,也有自己的不能外泄的秘密。所以关于功法,他自是不会说的。不过些许灵药他总是有的,他可不比白三叶,最近他混的是顺风顺水,算的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查海连忙点头应诺,白三叶这才写下所需的药方。
敖汤偷眼去看,只见那丹方上居然写着什么鹿茸枸杞,人参杜鞭,心中暗自迷糊了一下。这都是什么药方,却不过都是些壮阳的药物啊。哎呀我去,这查海莫非是那地方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