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伊,你在找谁吗?”我向她打招呼,她才往这边走过来。
“米歇尔有来过吗?”她的声音很不安,脸上的失意哀美得无可比拟。
“没,米歇尔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我关切道。
“我不知道,我几天没见过他了,不知道他在哪,他也不愿意与我通话,最近一次见米歇尔,是在上周五,他偷偷回到家又出去了。”
“我猜米歇尔可能有事在忙吧,你不用太过于担忧。”我想不出安慰克洛伊的话。
“不是那样,我很了解他,米歇尔那次回到家时,以为我没发现他,他的眼里布满黑霾,黯然神伤,深陷一种可怕的孤独中,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的眼睛曾经是晴空的颜色,感觉他是害怕连累我而保持距离,有意割裂我们这份爱。”克洛伊闭着眼把头别向一边。
“即使充满了危险和不确定我也一定要去爱,我和他说过,并肩同行的两人,其中一人脆弱时,另一个人必须坚强;其中一人悲观时,另一个人必须乐观,他忘了我能与他共同解决困难。”克洛伊克制着自己,声腔因为气塞而不能痛快出声,她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米歇尔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心事宁愿烂肚里也不愿意和任何人说,他憎恨如今人们遍地的疯狂,腐败、堕落、庸俗、愚昧,他自己却温柔,纯粹,正直,如莲花般一尘不染、强大而恒久,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看不见的红弦,将人类命运彼此相连,个体意识在心灵的状态,影响群体潜意识,并演变成现实中的常态,极端点来说,我不认为当今世界还存有什么人,只剩遍地的畜牲,丧尸,和待宰的羔羊。”我赞同克洛伊并继续阐述自己观点,“如果他们算人,那我算什么,时空并不存在,我只是这世界的过客,今生只是一个点。”
“我和你想法类似。”克洛伊把头倚在自己手臂上。
老尼克突然插嘴:“美丽的小姐,请别再郁闷,我请你喝杯酒吧。”老尼克自己台前剩下了两杯酒,把其中那杯橙黑色的酒递至克洛伊面前。
她端起那杯酒,我正要呵斥阻止,克洛伊却把那杯酒重新放回老尼克面前,并说道,“谢谢,可我不是来这喝酒的,既然米歇尔不在,我也不多停留了。”克洛伊说罢就起身,对我说“再见乔伊,我该回去了,如果你有米歇尔什么消息,麻烦你告知我一声。”
我点点头答应了她,继而把目光转回那杯散逸着不幸气息的邪恶之酒,从老尼克面前一把夺过,把它甩倒进了水槽。
克洛伊失魂落魄的回到住所,锅里煮着没吃完的鸡肉,对米歇尔的思念让她饱受蚀骨销魂之苦,忽然思念如泉涌,克洛伊无力地掩着脸,跑回卧室关上门。她坐在床头,闭着眼睛,双手合十抵在胸前,低含着头,小声叨念着,不断地求告。直到看见了异像:自己身处一片白光中,不远处一个男子挺拔地走在路上,前方什么也看不清,男人不顾身后的喧嚣,一人孤独地行至无边无际的黑暗,渐行渐远。克洛伊立即追了上去,直觉告诉她那是米歇尔。
就在他快与黑色融为一体时,克洛伊大喊了一声“黑暗”。男人停下来脚步,一阵白光后,见到了米歇尔浑身是伤,左手掌中间有个洞,躺在浴缸。
所有歧途都把我引向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