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竖子!岂容你在这里撒野?真当我泽国无人了吗!”
大臣们闻言,纷纷对郑淮怒目而视,更有甚者,直接抬手指着郑淮的鼻子骂。
“都给朕安静!”泽君脸色不太好看。众大臣虽内心愤愤,却是乖乖安静下来了。
“朕让你们给朕一个计策,你们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倒是话多得很嘛!”泽君眯着眼扫视了一圈。
大臣们面上无光,只能把头埋的更低了。
郑淮又开口,语气沉稳依旧:“如今想要在乱世安身立命,芃国是泽国最好的盟友。芃国与泽国相邻,自古交往甚密。若炎国攻下了泽国,便可绕过天然屏障弱水河,剑指芃国。如今木族灵珠已经寻到,若泽国有求,芃国必定出兵支援。只有放下昔日恩怨,联手抵御炎国,才能作长久之计。今日,在下代表芃国,向陛下传达芃君的诚意。芃国愿与泽国结下兄弟之盟,为泽国寻到灵珠,希望泽君能够慎重考虑。”
泽君目光沉沉,默默地盯着台下的郑淮,没有说话。众大臣又开始小声议论,对着郑淮指指点点。
他却恍若未闻,坦然而笔直地立于殿上。似乎笃定,泽君定会答应芃国的请求。
片刻后,泽君悠悠开口:“好!朕会派人同你前去三清池,寻找我族灵珠。若你当真在炎国进犯前帮我大泽寻到灵珠,朕就答应芃国的要求。”
“是。”郑淮行礼应答,微微一笑。
淼都街道,人群熙熙攘攘。
“让一让!让一让!”一个黑衣少年挤过人群,飞速地往前跑着。不小心撞到别人、掀翻了路边的摊铺,他连连说着“不好意思”,脚下步伐却是不停。
不远处,四个凶神恶煞的男子紧随其后。
“站住!”
“小兔崽子,别让我们逮住你!”
少年一面跑,一面左右张望,拐进了一条巷子。跑了两步,却发现是死路。
后面的人很快就追了上来,堵在巷子口。少年慢慢后退,警惕地盯着眼前这群人。
“跑啊,”为首的粗眉毛扭头啐了一口,“接着跑啊!刚刚不是很硬气吗?”
少年眉梢一挑:“怎么?恃强凌弱还有理了?打的就是你们这种败类!有本事一个个来啊,四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
“给我上!”
几个壮汉蜂拥额上,黑衣少年侧身闪过几招,提起一掌将其中两人打退数米远。侧眼看见墙角的几只木桶,心生一计。
粗眉毛怒不可遏,咆哮着向少年扑去。
少年旋身一跃避开,跳上木桶,又在粗眉毛肩上借力蹬了一脚,跳上巷子两侧屋顶,向远处跑去。
“追!”四人转身跑出巷子。
郑淮沿着路旁的墙根缓缓走着,帷帽的白纱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扬动。
看方才泽君的反应,如果找寻灵珠顺利的话,芃、泽两国的联盟应当没问题。毕竟,这是泽国唯一的选择。
只是找寻灵珠之事还要再快些,迟则生变......
突然,郑淮侧耳,迅速转身往侧旁让开。方才所站的地方,自墙头滚下一个人来。
此人一袭黑衣,看身形相貌约莫20岁。方才摔下来想是摔得狠了,这会儿正龇牙咧嘴地趴在地上。
穿过街道的风,将郑淮帷帽的白纱向两侧扬起。默默观察着眼前之人的郑淮,猝不及防与抬头的黑衣少年对上了眼睛。
“跑啊!怎么不跑了?”自墙的那面,又跃过四人来。
郑淮眸色一紧,心内暗道不好。正想转身离开,下一秒,便被黑衣少年揪住了衣摆。
“兄台救命啊!”
那四名彪形大汉不由分说地向前一跃,恶狠狠挥拳打来。
郑淮皱眉,蹬地而起腾空向后,顺手将刚刚爬起还未站稳的少年往后一提,闪开粗眉毛的拳头。
“多谢!”黑衣少年站稳,冲郑淮抱了个拳。见粗眉毛又扑过来,上前与其缠斗。而其余三个壮汉竟都向郑淮打来。
三人未用灵力,皆用拳脚。但招招式式戾气极重,毫不留情。
躲过几招后,郑淮踏地跃起,落在黑衣少年身侧。趁粗眉毛不备,一脚踹在他胸脯上,将他踹退半米远。
后面三人见状追上来,郑淮一手扳过少年肩膀,另一手挥袖一扬。
四个壮汉只觉眼前一片模糊。等到挥开时,方才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老大,还追吗?”其中一人问到。
粗眉毛望着手中的帷帽,咬牙甩在地上,捏着拳恶狠狠地道:“算了!大事要紧,我们走!”
不远处的一个转角后,看着四个壮汉离开,黑衣少年回过身,看向方才仗义出手相助之人。
眼前之人一袭青衣,身形略显单薄。头发半绾着,簪了一根花纹精美的木簪。方才与那四人过招,他观察过,此人轻功不错,但似乎身体较弱,并不善武。
郑淮皱着眉理了理衣服,转身便要走。
“诶!这位兄台,”黑衣少年绕上前,伸手拦住他,“方才多亏兄台出手相助,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郑淮看向他,语气冷漠:“让开。”
少年一顿,却俯身作了一揖:“在下林安立,在淼都做些小营生。刚刚,那个为首的粗眉毛在街头为难一位婆婆,我教训了他一顿,没曾想他叫来了另外三人,对我穷追不舍。若不是兄台出手相助,今天我怕是少不了一顿好果子吃了。方才......是我不对,不该随意将你牵扯进来。为了报答兄台的相助之恩,这样,我请你吃饭吧!”
“不必了。”郑淮凝眉微微颔首,径直走了。
“诶......”望着青衣男子的背影,林安立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