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对话的时间，在现实世界中只有一瞬。外人看来，不过是小公主手里的球掉了，她盯着球看了一小会儿又捡了回来。

向皇后又安排过后宫诸事，便侧身问女儿：“囡囡，今日要不要去看曹娘娘？”

囡囡张开手要抱抱：“要！我要去看蚕宝宝。”向皇后便抱起女儿，坐上步撵往曹太皇太后宫中去。

后宫的日子便是这般平静如水地过去，只不过水面下有多少波涛汹涌，又有谁人知晓？

逢休沐日，段顼来皇后宫中看望妻女。囡囡和爹爹玩起了把球滚过去推过来的游戏，两人都笑嘻嘻的仿佛这游戏多么有意思。

玩一会儿囡囡就喊累，直接往段顼怀里趴着。段顼命宫人打水为女儿擦汗换衣服，见外面春光正好，突然兴起：“囡囡，想不想出宫看看？”

囡囡一听“宫外”两个字，一下子来了精神：“想去！”

向皇后在一旁听着，上前劝阻道：“囡囡还小，外面人多气味杂，怕是……”在这个没有疫苗的时代，小孩子外出接触太多陌生人，确实是容易生病甚至夭折。做母亲的本能令向皇后不敢让丈夫随意带女儿出宫。

段顼看一眼皇后，就想把怀里的女儿放下，却被囡囡紧紧抓住衣襟：“要去要去！”说着，极少哭闹的囡囡居然哇哇大哭起来。

年轻的帝后夫妻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向皇后罕见地瞪了丈夫一眼，伸手把女儿抱在怀里哄：“不哭不哭，哦~~等囡囡长大一点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呀？”

囡囡只哭着摇头，不说话。她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哭得停不下来，甚至有点喘不上气。

段顼叹气：“也是我不该拿这话逗她。”说着拿过一张温热的湿帕子给女儿擦脸，“好囡囡，别哭啦。爹爹带你出去玩。”

听到这句，囡囡才慢慢收了哭声，只是还依偎在母亲怀里，一抽一抽地。天知道，她身体里那个名叫“段昭”的灵魂已经尴尬地想以头抢地了：这么幼稚爱哭的肯定不是我！

童音在脑海里响起：“宿主不必自责，是最近一段时间承受的压力和情绪过多导致的一次发泄，并不能说明您心智退化了。”

段昭在想象中瞪了一眼那个曾经在梦里出现的光团子：“系统，你在看我笑话？”

童音居然真的轻笑了一声：“系统是不会看您笑话的，有意识的是我，系统引导员。”

段昭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哼，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不连接系统是对的。”哼完，她又恢复了小孩子的神情，乖巧地盯着段顼：“爹爹，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