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口刹那崩血，喷涌四溢而出，骨骼断裂。

浑身上下，被鲜血染红，在阳光下，极其刺眼，凄惨狰狞。

可就算如此，他依然屹立不倒，没有任何屈服。

众人心头狂跳，被这一幕，把他们深深震惊到了。

他真的不怕死吗？

还是……故作顽强？

“呵呵……”顾云歌喉咙深处发出沙哑的冷笑，目光满是嘲讽。

“真是一群道貌岸然的虚伪小人啊。”

“你们口口声声的付出和培养，不过是想利用我的阴阳圣体提升修为罢了。”

“不过……”顾云歌猛抬起头。

“你们以为这样就会让我退让吗？”

“我呸！”

顾云歌唾了一口。

无视钉在身上的剑刃，一步一步，任由锋利的剑刃从身体穿过。

脱离了石柱的钉束，身体密密麻麻的剑孔，鲜血滴答成雨，触目惊心，让人心悸。

他目视众女。

表情带着些许狰狞的癫狂。

“今日，我便自斩根基，自陨修为，以此来了断因果，归还一切。”

在场亿万修士，表情立即惊变。

九女也是心神猛颤。

心底突然被什么东西触动一般，一股难言的情绪，蔓延而出。

可很快，她们就把这种情绪压了下去。

先是断绝关系，再是自废修为。

不过是他最后强弓之末的手段罢了。

可笑！

她们才不会相信顾云歌能这么轻易放弃得来的一切。

他的话，她们完全就没有放在心上。

众女内心再无波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下方的人，眼神宛若凛冬般的寒冷。

她们似乎在等待顾云歌的求饶。

仿佛想到了他认错的画面，她们就忍不住得意的发笑。

……

顾云歌不意外，他早已没有任何期待了。

觉醒《荒古圣体》，重回凡体，本就要走这一步。

他不再犹豫。

手掌毫无征兆的插入胸口，鲜血再一次喷涌而出。

他眉头微颤，冷汗涔涔而下，忍着剧烈的痛苦，用力咬牙。

刺啦！

一根由先天阴阳二气化作的灵骨，被他活生生的从自己体内扯了出来。

他举起灵根，对着自己的丹田，用力狠狠地拍去。

轰！

灵骨击穿了丹田。

暴走的阴阳二气，在他体内肆意摧毁着。

顷刻间，他的气息开始极速流逝，修行境界，疯狂跌落。

几息之间，从一个人强大的修士，变成了个毫无修为的凡人。

……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完全没有给其他人留下缓冲的时间，几乎是一瞬间的事。

这一刻。

周围陷入了死寂。

万物沉默，一片寂静。

九女更是心脏骤停，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她们双眼无神的看着下方那倔强的少年，那染血的身影，格外刺眼。

“阴阳圣体，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就这么废了？哎……”人群中，有一个修士惋惜叹气。

“哼，勾结魔道，残害自己的同门，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废了也好，省的以后祸害他人。”

“要我说，这九个女人也有些蠢，万族战场即将开启。参赛者，不得超过二十岁，如今没了这顾云歌，她们派谁出战？同辈之中，还有谁能比的了阴阳圣体，如果是我，等万族战场结束，再来处理也不急。”

“此言差矣，那苏北的九龙战体可不是吃素的，虽说修行时间尚短，但不比阴阳圣体逊色。”

“而且，阴阳圣体的本源早已被破，更透支了九成的生机寿元，没有多少年活头了，如今自废修为，怕是活不了一年。”

有人惋惜，有人幸灾乐祸。

可完全没人知道，顾云歌正参悟《大荒帝经》。

识海中的柳枝上面，生出了一片绿叶。

叶子上，一丝神圣不朽充斥荒古岁月感，带有霸道无比，睥睨万物的的金色圣力，正盘旋在他体内，悄然于他融合。

自陨化凡，荒气入体，方可涅槃。

顾云歌能感觉到。

这是荒古圣体觉醒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