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想说什么都写在脸上?说我是小孩?林暄恨恨的道:“知道了还不说,存心吊我胃口是吧?”
方河关见这林暄吃瘪的样子心道好笑,便一整脸色道:“碚城也是帝国腹地最大的几座城市,比上京也小不了多少,城市布局完整,自商贩至贵族,住所自是不同,因此,碚城也有其地域划分,便如同山野、乡村、城市之间的区别一样。”
“入城最外的就是些手工作坊,多是些布匹食物的原料买卖,这些地方离着城中远,地段价格是最便宜的,只需纹银百两便可租上整整一年,往里走些,便是名副其实的商业街,其原料大多来自乡野小城,客栈酒馆赌场无一不全,这价格嘛也相对贵些,得千两才可租上半年,简单做个比较,便是商业街租上一年的房子,在城边可以租上足有二十年了。”方河关笑着说道。
“如果可以足足租上二十年,为什么不去城边?可以省下这么多钱做别的呢?”林暄不解的问道“若是那些个酒家价格合理味道美味,就算是开在城边,去的人也不会少太多吧。”。
想法还是单薄了些,方河关摸了摸林暄的头,呵呵笑道:“民间有做俗语,叫做酒香也怕巷子深,你若住在城东,酒家却是开在城西,就算味美价廉,你愿意花上几小时的时间从从城东步行到城西吃顿饭再步行回去吗?”
林暄奇道:“那那些人也真够傻的,难道不可以骑马过去吗?人步行几小时的路程打马一会就到了,也方便往返。”说着,还略带挑衅的望着方河关。
方河关望着林暄道:“非也非也,酒家若是做大了,晚饭间少说也是几百号人,你若是门前牵着百来匹马,就算配置了马场,怕是还没吃下肚便闻着屎尿味道远远遁去了。”
林暄却是不服气,揣着手望着方河关道:“那如你所说,城边房屋价格只是商业街价格的二十之一,我便多花上些钱财,在这城中多开几家,东南西北都开些店,那不是去哪儿吃都行吗?我还赚的更多的名声。”
能有这个想法,确实已然不错了。方河关点点头,对着林暄认真道:“你所说办法固然不错,的确是个更佳的办法,方便了寻常人等,还兼顾着扩大了产业,有了声望,但是这碚城之大,想要遍布各处只是几个方向还远远不够,你得投入比二十倍多十几倍不止的价钱,而且就算你遍布各处,那城中的城主府还有贵族们却也不希得来你这酒家与寻常百姓吃些吃食,无形间便少了一大批潜在的食客。”
林暄转念一想,忙道:“那我不做那贵族的生意,我便专门朝着百姓做些吃食有何不可?有了更多的人口口相传,钱财只会只多不少。”
“那你可就错了。”
方河关笑着摇摇头道:“寻常百姓,一顿饭吃上几十来文钱便是少有了,你须知一百文钱才相当于一辆纹银,百两纹银才等同于一两黄金,可是若是那贵族一顿饭吃了,花出去足有十几两银子不止,要是多来吃上几次,除去餐费人费,几天不到一月便赚足了一年所需,剩下些就纯是利润了。”
原来如此。林暄心中想到,那商业街人多环境更好,络绎不绝的人流就是金钱的最大保障,价钱虽贵上二十倍不止,但收益也是城边远远无法比较的。
方河关见林暄陷入沉思,微微一笑道:“我们现在所处的就是往常居民所住的地方,远离了商业街,自然是落得个僻静,再往里走,就是城中的城主府和贵族们的居所,以及城中心的碚城学院了。”
林暄听闻此言,心中甚是不解,问道:“那内里是贵族们的居所,那什么碚城学院又是什么来头?竟然和贵族们处在一个地域?难道,碚城学院竟比贵族身份更高?”
方河关冲着林暄神秘的笑笑,道:
“碚城不过是碚城,可碚城学院网罗碚城疆域千万里人才,碚城学院的确比那些贵族更高上几分。”
一个小小的学院,足以越过贵族甚至是城主的高山,坐落在城中正中心的位置。其地位可想而知。
想到这,林暄不由得出声问道:“照你这么说,这碚城学院如此厉害,那应该是帝国所开设的吧?”
方河关笑笑,脸上不自觉流露出几分自豪的神采,整个人似乎都年轻了几分,嘴角洋溢着难掩的笑容道:“可不是你所想,这碚城学院也不过仅仅只能勉强代表碚城,无论地理位置有多么的优越,可毕竟只是一城的人才,你真要说起来,那南秦的招牌南秦皇家学院和长歌学院,那才算得上是帝国的牌面。”
林暄吃惊道:
难道每个城市都有这种类似的学院?
“不止,不止,除开地方,还有一些大小家族以及宗门,那数量都不是你我所能想象了。”
“竟然有这么多学院,难道帝国不会加以限制?万一有那心怀不轨之人笼络了地方力量,岂不是大陆的动荡?”
“的确影响到了帝国,而且极大的甚至从根源的影响到了帝国!”
方河关憋笑着道:“连你都能想到,那南秦帝国的皇帝难道想不到吗?”
“无论是碚城的碚城学院,亦或是上京的皇家学院和长歌学院,都是直接从属帝国,吃穿调度皆是受帝国管辖,至于人才输送?我记得好像还有个什么选拔比赛之类的,那可是各路年轻儿郎登堂入仕的大好机会。”
“原来如此,只是将控制权握在手上,任由各地的学院野蛮生长,倒也是一种途径,可难道真的不怕一家独大吗?”
方河关似是知道林暄心中所想,静静的望着这傻小子,眼角的笑意却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
“老头,你这还笑得出来?我要是那皇帝老头我觉都睡不着了,晚上做梦都是扣着脚底板,南秦帝国要是变天了,你那白云观怕是不够一把火烧的。”
林暄有些不解的望着方河关,这可是件与他们息息相关的大事,战火要是烧起来,都得变成逃难的流民,可苦了这些穷苦百姓。
望着林暄一副紧张的神色,方河关终于是憋不太住了,哈哈笑道:“笑啊,我为什么不笑?原来这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