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回来,用脚滑子抽大鬼的屁股,一边打还一边数数。大鬼心里想,这心里价位要是一百个数,还不得把我屁股打开花!还好,心里没数,打了十几下停住了。就算这样,他的屁股都已经麻了,这还得感谢妈妈做的厚棉裤,她好像一直很有预见性。
一顿男女双打,换来一副漂亮的脚滑子。过了两天,大鬼一个漂亮的转身停住脚滑子,之后,再也没有摔倒过。
任明亮也放寒假了,他没有食言,给大鬼拿回了两杆红缨枪,还是带穗子的那种。当然,大鬼也完成了老爹提的条件,期中考试排在四十五名,比之前提高了五个名次,可算是吃一口杨梅,吐了一口气。这也是他劈柜子,没有狠打的原因,要是搁在以前,估计都下不了炕。
为了提高大鬼的成绩,前段时间,何芬芳也是豁出去了,她经常在单位请假,没事就看着儿子写作业,还时不时跑去学校找她的老乡串通一气。她们以一种紧逼盯人的方式看着大鬼,辅导他、调理他,让他在水深火热中迅速成长,虽没有脱胎换骨,但已经人模狗样。
到黑山上玩的次数少了,大多是课间休息时玩一阵子,何芳芬严令大鬼放学按时回家,因平华文具厂就在公园小学旁边,她有时下班直接到学校接大鬼。再就是,入冬后天气逐渐转冷,也不适合长久的在外面玩。
铁丝枪事件对霍冬冬和黑子的影响也很大,他们明显不像以前那么疯了,黑三角还时不时聚在一起,但摔跤的激情减退,一些幼稚的游戏不参与了,如跑厕所、扒尿炕。其实,是他们长大了。
放寒假前,大鬼和霍冬冬终于加入了少先队。这是进步了,也是林青霞实在不想他们拖后腿。之前,入少先队都是去太平文化宫举办仪式,一群人站在台上,在音乐声中戴上红领巾,并对着五星红旗敬礼。
那天入队,他们只是站在黑板前系上红领巾,向全班敬了一个礼,虽然没有音乐伴奏,他们俩还是使劲唱道: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接过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爱祖国,爱人民,鲜艳的红领巾飘扬在前胸。
滑着脚滑子,拿着红缨枪,哈嘿、嘿哈,毒龙出海,看我回马枪。春龙捂着胸口倒下,打了个滚又站起来,说道:“你写鸡毛信了吗?”大鬼犹豫道:“写信好办,可没鸡毛。”春龙道:“鸡毛掸子上不是有吗?”
提起鸡毛掸子就是一把辛酸泪,上面的鸡毛都妈妈被打飞了,再说,那都是助纣为虐的凶器,不适合神圣的鸡毛信。
到哪里去找鸡毛呢?
到春节就好了,家里买一只活鸡,大年三十小鸡炖蘑菇,顺便挑一根最好的鸡毛,可距离春节时间还长呢。大鬼郁闷道:“农村家家养鸡,随便拔一根就行。”春龙说道:“来力家养鸡。”是呀,怎么把他家给忘了。
胡同口两边都有院子,左边的老张家养马,右边的来力家垒了一个鸡窝。之所以清楚,是因为来力和春波是同学,春龙了解的信息也自然多。大鬼对来力家不熟,他爸满脸胡子看起来很凶。这怎么办,人家好好的鸡也不能忍痛给你拔鸡毛,那可是下蛋的老母鸡,金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