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越无秋抑扬顿挫,丝毫不打算隐瞒。
李乾安望了望钱袋,又看向了越无秋,身子向越无秋倾斜了些,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
“我收了他们的钱,他们才放心,我要是不收,他们会把我当疯狗看的,而且是比林奉更危险的疯狗。”
李乾安听到林奉的名字,眉间紧蹙,望着钱袋缓缓道:“一个不收钱的官,竟比乱杀人的官还要危险吗?”
“大昉吏治,已至于此。”
越无秋说话时,神情仍是淡然。
李乾安呆滞片刻,和越无秋对视一眼后埋头趴在了桌上。
越无秋见状,接着在李乾安耳边轻语:“我看史书时,总有个疑问,请丞相替我解答。”
见李乾安不愿起来,越无秋也不停下,道:
“这大昉开国元年,太祖就让冠军侯拖家带口去了幽州,六千年前那里除了山林沼泽可就只剩下妖物了,真有必要吗?”
李乾安似要反驳,刚刚抬起头,又缩了回去继续趴着。
越无秋便帮她把话说了出来:“幽州地界,是天门所在,凡间散仙、半仙要想得到神格,皆要借天门飞升天界,是很重要没错。
“可真的有必要让冠军侯去吗?冠军侯可是太祖结义兄弟,太祖在开国第二年就因病而亡,难道前一年就一点症状没有吗?
“要知道,太祖殡天时冠军侯也没回来。”
李乾安听到这里,陡然抬起了头,道:“你是说,冠军侯去幽州有别的原因?”
“这应该是皇家秘闻才是啊,丞相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吗?”越无秋接着引导着。
他在游戏里看冠军侯后代的背景故事时,注意到了这一个奇怪的点。
只是游戏里的内容没有铺的那么开,幽州那张地图也就没有做。
所谓的太祖光武的故事,也就只有一些零星故事而已。
“我怎么知道,自从李泽陵降生后,父皇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了,我都没见过父皇几面。”李乾安托着脸,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六千年之前的事了,怎么可能还能影响到现在。
越无秋脑袋稍稍一斜,和李乾安四目相对间,缓缓道:
“钟家,不就是六千年的太保嘛。太尉、太傅太保三公之中,只有太尉在八百年前换成了长孙家,其余两家,延绵了六千年之久啊。
“就连皇族,八百年前都换过一次呢。”
“你什么意思?”李乾安看着越无秋的眼睛,声音低不可闻。
“丞相知不知道,在百姓口中,不是李与国士共天下。”越无秋轻说着。
“百姓口中说的,是国士代李安天下,这李,只不过是个摆设啊。”
李乾安身子一颤,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好,若是在今晚之前,她还能一笑了之,只当这是一句好话。
毕竟皇权不下县,李姓藩王也大多只是虚职,养些亲卫而已。
但刚刚被钟常辅呛过之后,她也开始怀疑身边这些门客接近她的目的了。
这时再想起平日门客反对她的那些事情,明明都是些利国利民的好事,却被他们以各种理由反对。
李乾安迷糊了,鉴于这些话属于是挑拨离间,她不敢再接着问,便想着请越无秋离开,赶紧进宫找李泽陵请教请教。
在她心里,这个皇姐的脑子里全想着怎么整人,她一定清楚。
“丞相可记得张清?”
李乾安迷糊了的脑袋突然清醒了过来,抓住越无秋的肩膀,道: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