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岭的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酒吧,这里四面都是丛林,离最近的小镇都有近十里路。
坐在吧台旁的这位男人一边品尝着美酒,一边琢磨着。一头银灰色的长发是他最鲜明的标志,身着一袭干练的皮质胸甲,腰间束着一条精致的皮带,挂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长剑,剑鞘上纹饰着鸦翼。
他还戴着轻薄的手套,但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
他晃动着手中的水晶杯,越想越觉得蹊跷。店内装修虽然简陋,但酒水,甚至是餐具都是真正的上乘,与边境的破败格格不入。
这时,坐在不远处座位上的一个富商模样的男人,听着匆匆赶来的手下耳语了什么,就焦急地赶了出去。
吧台边的男人心神一领,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悄悄跟了出去。
他一推开酒吧的大门,把头探出酒吧范围的一瞬间,喧闹的嘈杂声便传到了耳中。没空感叹酒吧惊人的隔音,更加引起他注意的,是这个噪音----有人在战斗。
他循着声音走去,发现在酒吧的附近还有一排仓库,在仓库旁的空地上,一位衣着破烂的少年正在与一群打手战斗,四周已经倒了一片监工。
男人把身形隐藏在丛林中,静静观察着少年的战斗。
少年的打斗毫无章法,没有一点技术可言,面对打手们接连不断的攻击,竟用纯粹的蛮力击倒一名又一名敌人,完全不顾身上的伤势,顶着敌人的攻击发力,连肌肉都在一根根断裂。“你们是废物吗?!这么多人打一个奴隶打不过!”在外围观战的富商呵斥着。
“奴隶?”这令人不悦的字眼触动了男人的神经,“原来如此,这里是个非法奴隶市场啊。”
自己刚刚下意识的想法让男人不禁自嘲:“非法的,哈,哈,哈,国家奴隶制合法的现状,我下意识里竟然认可了吗?真是不可原谅的退步。”
男人再次看向少年。
少年的气力在打手车轮战的消耗下逐渐消失,终于,在最后一次挥出的拳头,无力地打在打手的胸口后,少年体力不支,倒了下去,雨点般的攻击立即落在少年的身上,让他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更加破败。
富商终于出了口恶气似的,跳脚大喊:“打,给我打,打死他!不仅敢反抗我,还把给神明的祭品放走了。那个女人我花了很多钱才买到的。靠!”
“神明?祭品?女人?呵。”这几个词汇到一起,在他的脑中组成了一个词,“邪教。”
男人待不住了,他从丛林中蹿了出来,大喊一声:“都给我停手!”
一声大吼让所有人都不禁停下了动作,富商一脸愤怒,指着男人的鼻子质问道:“你丫谁呀!哪个让你出这个风头的?”
男人双臂抱胸,傲然而立,报上了自己的名号:“本人萨登.斯维因。”
听到这话,富商先是一愣,然后不屑一笑:“啊?什么斯维因?什么狗屁东西。”
话音未落,萨登的拳头就先来到了他的脸上。
“砰!”富商头部遭到了重击,当场倒下,不省人事,萨登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左手释放魔法,射出的寒光掠过富商的脸,让他瞬间清醒。
“不认识斯维因?”萨登的拳头在富商眼前晃动,“这个认不认识?”打手见状,纷纷把少年晾到一边,围在了萨登身边。
环顾四周,看到这些敌人,萨登一声冷笑:“哼,不自量力。”他一巴掌把富商扇晕,随手丢到一边。
“谁先来啊?”萨登冷眼看着四周,叫阵道。
一前一后两位打手先冲了过来,一个探身攻向了萨登的头部,一个俯冲攻其下盘。
萨登不动如山,在敌人与自己只剩一步之遥时,他突然暴起,俯身冲向面前的打手,肩部顶起敌人的腹部,右手借力扯住打手的胳膊,将其从自己的头顶翻了过去,狠狠地砸向身后的打手,身后的打手处于俯冲状态下躲闪不及,遭到了来自同伴身体的重击,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其他打手见状,纷纷作鸟兽散,不敢再向萨登发起挑战。他们估计得去找新的主顾了。
懒地理睬这群乌合之众,萨登走到了倒地不起的少年身边:“哟,小鬼,还活着吗?”
少年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没了生气。萨登长叹一口气,起身准备去审问富商,少年却突然有了动静。
他艰难地挪动手指,喉咙缝里挤出了一丝声音:“我,不可能死。”他抬起鲜血淋漓的面庞,试图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这样的少年让萨登心生敬佩,还有几分欢喜,在这个社会,除了冒险者,就很少看到其他人里有这样的人了,更何况他还是个奴隶。
“别动,不然真得死了。”萨登蹲下来,摘下手套,告诫少年后,释放治愈波动,对少年进行临时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