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说的具体点。”袁所长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据当事人口供,她发现男友与人开房,便去了酒店。双方发生了口角。送医的女子,就是那个刘珂琪,先动手扇了当事人一个耳光,于是当事人还了手,互殴后,刘珂琪因为流血送医了,不过是皮外伤。”
“这个打人的女子叫什么,有什么家庭背景?”郑秘书发问道。
“女的叫苏若羽,一家外企的部门经理,我记录的时候问过,是个农村的女孩,在这里上大学,毕业后就留在这里工作了。父母都已经离世,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农村好像还有一个90多岁的爷爷,除了老师同学,没有什么复杂的社会关系。她男友倒是市商业局的一个科长,叫陈思录。就是出轨的那个男的。”
郑秘书和袁所长对视了一眼,袁所长继续问道:
“苏若羽说刘珂琪先动手,有证据吗?”
“说是有第三方,就是她男友陈思录在现场。还有苏若羽的同学司马宇可能也看见了。”朱警官照实答道。
“司马宇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他们两个做笔录了吗?”
“还没有,我想着无论谁先动手,也就是个互殴案件,医院那边电话里说只是皮外伤,苏若羽这里做个赔礼道歉,这案子也就结了。两个男的都没有参与打架,所以我就没有叫他们一起来所里,只是告诉他们如果有需要会打电话给他们。”
“苏若羽做好笔录了?”袁所长问道。
“是的,她也同意赔礼道歉,支付医药费。刚才我准备把笔录做好后给她签字,就可以先让她回去了。”朱警官回答道。
“不忙着让她签字,你去把笔录拿过来,我先看看。”袁所长命令道。
“是。”朱警官说完就转身出去拿笔录了。在他转身关门的时候,看见袁所长已经在和郑秘书小声说上话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屁大点事,所长亲自过问,还来了个领导,朱存良心中嘀咕着。
他远远的看道苏若羽早就看完笔录,坐在椅子上发呆。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困了,苏若羽满脸疲惫,不过她身子挺立,坐姿端正,好像全身憋着一股子不认输的劲,像极了风中的小草,虽然被吹的东倒西歪,但依旧顽强的挺立着。
朱警官心中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对这个眼前的女子多少有一些怜悯。这种三十来岁被抛弃的女子,本身就是社会的弱势群体,受刺激、得精神病、自杀、甚至报复社会的比比皆是,每每遇到这种案子,他心里总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虽然他没有责任去慰藉这些失落的女子,但他总希望社会上少点矛盾,多点平安。
“朱警官,我看完了,没有需要修改的。”看见朱警官走过来,苏若羽立即起身说道。
“好的,”朱警官接过笔录说道:“你再等我一下。”
苏若羽疑惑的看着朱警官,朱警官也瞥了她一眼。
朱警官拿着笔录快步走向所长办公室,给苏若羽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苏若羽不知所措的看着朱警官的办公桌,她猜不透这个警官眼神里的意思,她的心中腾起一丝的不安。
不是说签个字就可以走了吗?难道刘珂琪的伤情不是皮外伤?
不祥的预感在她心里升腾,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她无助且盲目的看着朱警官的办公桌。一个警官证映入了她的眼帘。她伸手拿起,翻转过来,看见一个满脸正气的警察大头照,正是朱警官,下面有几行字。“姓名:朱存良。性别:男。职位:二级警员。”
她把警官证放回原处,转头看了看朱存良进去的那间办公室。
此刻的她只能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