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与“一家之主”的“事业”拈酸吃醋的桥段,倾城倒是只在话本子里听过,一般是小娇妻求宠求关注的。
现在,倒是在眼前这个剑眉大眼的七尺男儿身上见识了。
倾城紧了紧环住他腰身的手臂:“是是是,那本寨主补偿你可好?你想要什么补偿?典藏的古籍古画、一身你喜欢的新的月白色衣裳,还是新上的你爱喝的茶?”
他偏好什么,大大咧咧整天打架的她也都记在心里。
南宫彦心里又暖又甜。
不过今日,他自有他“求宠”的安排:“我想你陪我出去走走,你先前答应我的。”
于倾城一口应下:“那你倒是说说,你想去哪?本寨主带你去不就是了。”
南宫彦转身,一把搂住于倾城的脖颈,将她往门外带去:“我早就想好了,那就去你平时听说书的地方。”
“早就想好了?”倾城猝不及防被搂在怀里往门口带去,嗔怪地打了他两拳,“大彦,你又耍我!而且,去那里干什么?”
南宫彦停住脚步,俯低身子,在倾城耳边低声说:“怎么,怕我去告诉他,他平时给你讲的故事有缺漏?”
他的声音,又似那日般低沉而蛊惑,呼出的气息令她一阵颤栗。
更甚似乎每讲两三个字,唇就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垂:
“你可是怕,我去跟他说——他只讲太监对食,漏讲太监欢好?只讲喝酒吃菜,漏讲侍寝之道?”
一听得【欢好】,还有【侍寝】,于倾城便想起那次,羞耻的坦诚相向、炽热攀爬、水渍斑驳……
甚至她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太能直视南宫彦握笔的修长手指。
就连有一次,忠伯只是夸赞南宫彦的提字:“这擅长写字的手啊,字就是写得好,有力!”
于倾城都会瞬间红着脸:“你说什么手指有力!”
还是南宫彦把于倾城一把拖走,才避免了新的一轮“社死”……
这次南宫彦故意又在她耳边提起【欢好】一事,她自然又是胡思乱想、思绪蹁跹了一波……
南宫彦自然对她红着脸摇着头的样子甚是满意,趁着她未回过神之际,将她抱上了马,而后自己再跨坐上去,握紧缰绳:
“抓稳咯,于倾城!我们去找你相熟的说书先生!”
于倾城反应过来时已被搂在怀中,甚至丧失了马匹的控制权!
一路上,就只有于倾城一个人的骂骂咧咧:
“大彦,你慢点!”
“不是说好我带你去嘛!”
“不公平!下次我驾马,你抱着我才可以!”
“你老是这样!我的马都快不认我了!”
“你手放哪里!”
“你放开我!”
“……”
***
于倾城倒是觉得神奇,自己还没指路呢,他们便来到了,以前于倾城老是一个人来听说书的茶肆。
平时对倾城爱搭不理的跑堂,甚至在门口翘首以盼,一直张望,一副等了很久的样子……直到看到他俩策马而来,连忙揣着笑毕恭毕敬地迎了过来:
“南宫先生和夫人是吧,给你留了中心雅座,茶水点心都备好了。把马给小的就行,小的给您牵到后头,保证好水好料伺候着!”
于倾城娥眉倒竖,她以前怎么就没有这种待遇!
而且,怎么是南宫先生和夫人!
而不是是于寨主和她的压寨郎君!
南宫彦翻身下了马,并将倾城抱了下来,将手上的绳子交到跑堂手上:“有劳了。”
举手投足,就像做惯了这种事一样。
跑堂弯着腰接过绳子,不忘冲着茶肆里面喊着:“贵客到!中心雅座两位!”
而后便出来了几名端茶倒水的侍女,将南宫彦和于倾城往茶肆里迎……
刚坐下来,于倾城格外不适应,嘟囔着:“我来了多少回,也没见他们觉得我是贵客。有时候来晚了,还要我自己把人踹了,才有椅子坐,才没有人给我牵马、带路、奉茶……我都还不知道,这里居然还有糕点吃。”
南宫彦宠溺地看着她,挑了一块细小的酥糕,喂到她嘴里:“以后就有了,你就是这里的贵客,雅座一直给你留着,有人给你牵马、带路、奉茶,还有糕点吃,可好?”
于倾城得瑟地嚼着糕点,确实香酥可口,她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一般吧,还行。不过我可不喜欢南宫先生和夫人这种称谓。”
南宫彦嘴角扬起,抬手给她擦拭嘴角的糕点屑:“好好好,以后,就说是顶天寨寨主于倾城,和她的压寨郎君。”
说着,便拿起桌上的茶盏,吹了吹热气,递了过去:“听书就别喝酒了,喝口茶,试试合不合口味,不喜欢我再让他们换。”
于倾城接过茶盏,芳香扑鼻,轻呷了一口,果然和平时自己在外边喝的茶大相径庭……
她暗暗压低声音问:“大彦,你说其他地方的茶是不是偷工减料、缺斤少两……我以前喝的茶,可都跟水一样。”
南宫彦只是笑了笑:“你若喜欢,我带些回顶天寨给你喝就是。”
毕竟,这可是他让小北从宫里带来的上好的龙井。
而这茶肆,也早在几日前被他盘了下来,人员照常,装潢照常,说书先生照常,只是给倾城留了个永久的中心雅座的位置。
于倾城喜欢热闹,喜欢熙熙攘攘人间烟火,他便也都留着,对外照常营业。
她喜欢,就好。
于倾城吃着糕点喝着茶,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听书体验,感觉还不赖:“大彦,刚刚我忘记看门口的告示,今日说书先生讲的是什么故事?”
南宫彦只是神秘地笑笑:“你待会儿就知道了,保证啊,是你喜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