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赏景的龙凤,院内勾耳的几个婢女
“谁能像咱们主子,让万岁爷有个开心不开心都往咱坤宁跑”
“那是那是”
......
“阿溯,你说做朕的子民是不是很辛苦”
“陛下这些年都是在为大尚而活,尚国积弱多年,走到这一步虽有不逮却尚有运数;陛下没有愧对列位祖宗”
“朕所愧对的是朕的至亲、朕的骨肉啊”。皇后知道帝王又被勾起了伤心往事,一边替他舒着背一边回忆着多年前的种种
“陛下,臣妾知道后宫不得干政;但遣送皇子与后宫有着莫大的牵连;不知陛下会钦使那位皇子赴颀国之行,臣妾这好有个底”
“诸多皇子年幼居多,可堪此行的无非胤儿、协儿、帧儿三人;恐怕颀国这交关通牒尚未抵达京都,这方方面面的运转早已风起云涌了。明个儿免不了一场费神的舌战,倒是这急火先烧起了后宫”。
时间已经扯到了晌午,水莲借着日头争吐花苞
皇后察觉帝王话语间的所指,心里恼自己不该沉不住气,多此一嘴
出了坤宁宫,便直奔御书房;剩下的君心就无人可探知了
但被有三位皇子被点名的消息早已火速传至各方眼线;角逐的人选已经被选定,剩下的就是各自彰显神通了
四皇子,津慕胤;与七皇子津慕帧是同母胞弟。其母夙妃宫女出身,背后势力最为单薄,加上夙妃性格逆来顺受,这两位皇子占了两个名额也是情理之中
津慕协,五皇子;朝野之间和左相等一众儒生关系亲密,莫非是触到了皇家禁忌
话分两头
朱猛和秦玮刚到京都有名的花楼准备一场花酒,这板凳还没焐热就被军令召回
“老秦可别说咱老朱赖账,是这老将军催得紧”;借着赔罪的由头,朱猛赶紧猛灌自己半坛烈酒入喉;朱猛酒入了肝肠,秦玮已横刀跨上快马,朱猛也放下酒坛子追了上去
花楼酒菜刚刚备好,只是未来得及上;看着两人离去,哪个敢上去讨那酒钱,只好捏鼻子认了。掏腰包的管事自我安慰道,“罢了罢了,白吃喝的官爷,老子怎么就这么倒霉”
“哈,许是老将军来算你老朱今天那句骂的账了”,快马之上的秦玮连加三下快鞭
二人在国公府一里外便下了马。这是历朝的规矩,管他王侯将相,安国公府外一里下马离轿
到过这个范围的帝王有三位,也是三次;皆是步行到国公府,连銮辇都没用,无一例外
所以国公府周围有好几座一里桥
二人到议事厅堂时,已经聚集了一众武将;整个尚国一大半的军队话语权都集中在这安国公府内
“后宫已经传来消息,抵押颀国的皇子是四五七皇子中一位;诸位怎么看”,说话的是蒙毅
蒙毅现任安国公,尚国第一武将,也是老安国公长子;或称大将军
朱猛秦玮二人并未开口,只是听着;他两是老将军带出来的兵,与大将军多说也是无益;何况他二人能看得到的想必老将军早已对大将军面授机宜
老将军待会多半要自己传唤几人
果不其然,不到一炷香时间;除去老将军的几个亲兵,其余人都随大将军退出了议事厅堂
氛围这才轻松了起来
“轲穆这次是得寸进尺了,要尚国抵押一名皇子再议和,看来是章城的獠牙咬得他不够疼啊”,开口的是秦玮
朱猛憋着一肚子牢骚,又怕老将军真问责白天的事;所幸咱老朱也当回缩头乌龟
“祠讳,你怎么看”,老将军望向智囊祠讳
“此事深层波及不在军旅中,眼下要到初夏,颀人会消停一段时间;我们首责只管前线,至于朝堂上的博弈还是要大将军亲力亲为”,祠讳倒是看得清楚
“毅儿那有他的布置,本帅想的是三位皇子间的差异;如今陛下年事见衰,也该是未雨绸缪的时候了”,若不是满屋亲信,一贯中庸露于外的老将军也不会直言这般不传六耳的谋划
朱猛算是听出味道来了,“那咱们这是要把五皇子往轲穆老儿那送?”;看着秦玮和祠讳一众人挑起了眉毛,老朱慢慢把话硬生生改成了疑问句
一阵没人搭话
老将军到反其道,“老朱这次倒是灵光了起来;诸将意下如何”
五皇子津慕协,尚崇文理治国,和左相嵘光是传道受益解惑的关系;众多皇子少有在朝堂上显露的,而津慕协便是这少有几人中的一人
而颀国议和的条件便是押解一名尚国皇子作为人质;一旦出行颀国,且不论自己和自己身后势力所有经营会不会付诸东流,就连生死都是不可定之数
所以人人自危,也视此为博弈的一大杀器
敌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而局势也极其简单明了,看是三位皇子,实是两方;四七皇子处在天平的同一端,却也远远比不上五皇子的筹码
所以想要天平平衡或者反过来倾斜就需要外力
想要五皇子留京的人很多,但想要他遣颀的人更多
一场博弈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已经拉起序幕;强弱也从来不在棋子本身,而是执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