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渊长叹一声,命人将烈士的遗体,送回各自家中。让他们再同家人,度过最后一晚后,明天便会为他们,举行安葬仪式。
又命人找来堡内,正在打造鸟铳的匠户。让他们暂且当下手中工作,连夜将烈士牌位,赶制出来。
随后,又马不停蹄的,安排起其他工作。
待张渊忙完,已是深夜。两夜没睡的他,却没有丝毫困意。站在管队官府院内,抬头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空,长长叹息一声。
忽然感觉身后有动静,扭过头却看到阎然正拿着一件披风,朝他走来。
“还没睡?”张渊语气平淡的问道。
阎然没回答,而将手中披风,披到张渊身上,关切道:“大人,天凉了,小心身体。”
张渊笑了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大人是不是有心事?”阎然一边为张渊整理披风,一边试探着问道。
被阎然突然一问,张渊一时愣住,竟不知如何回答。过了许久,才轻笑一声,喃喃道:“阎然,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大人是说,今天的事?”
“嗯!”张渊点了点头,继续道:“若不是我固执,非要检验他们训练成果。早点把这个拿出来,或许他们都不会死。。”
张渊拔出,别在腰间的蝎式手枪。
“大人,这就是你上次剿匪时,用的火铳?”阎然接过蝎式手枪,好奇的问道。
张渊点点头:“算是吧。”回答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还是第一次,将武器给人看。
既然阎然,早晚都要成为他的妻子,张渊就不想对她隐瞒自己的秘密。
“上次见大人用这火铳,我就有些好奇。这东西不但威力大,而且还不用换药,大人是在哪得到的?”阎然眨着大眼睛,打量着手中的蝎式手枪。
“也是一偶然机会,从佛朗机人手中买到的。但是丸药有限,用完就成废铁了。”张渊自然不能说,他有金手指,只好将“锅”甩给弗朗基人。
明朝时期,把后世的西班牙人或葡萄牙人,统称为弗朗机人。而且百姓对其,并不陌生。
虽然自1521年(正德十六年)屯门海战后。大明便在海上,与弗朗基人展开了长达半个世纪的纠缠。但到了1573年,明穆宗隆庆六年。双方便重新开始了贸易。
至今,已有六十一年。
这期间,明朝不仅学习和借鉴了,弗朗基人的技术。更是花大价钱,从他们手中,进口了不少武器装备。比如,大名鼎鼎的红夷大炮,以及比较常见的小弗朗机炮等。
所以张渊这套说法,非但没引起阎然怀疑,反而让她恍然大悟。
“怪不得呢!”
“难道大人,就是因为没用这火铳,所以责备自己?”阎然继续问道。
“是的,我很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