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篷?花盆?还是窗户?
怎么没有打碎的声音?
赵远远硬生生收住脚步,回过头去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一个人斜趴在她刚才坐过的木椅上,头部向里,黑发凌乱,腥红的血液从身体四周漫延出来,像一个扩展开来的噩梦。
这大白天的,怎么有人跳楼了?
也不知道从几楼摔下来的?还有得救吗?
赵远远想要过去看,双腿却像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惴惴地呆在原地,就看见楼梯间里一名男子疯狂地冲了出来,奔到木椅前方,嘴里叫着“敏”
敏?
魏敏?
怎么可能呢?
但是这名男子明明是魏敏的老公。
赵远远记得的。两年前,魏敏结婚的时候,她是他们的伴娘。
魏敏的老公章光明,市第三人民医院的脑外科医生,技艺精湛,待人谦和,此时,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那么,魏敏,魏姐姐,前一刻还在电话里说要同自己去加班,要帮自己画图,怎么这一刻就坠楼了?
是不小心摔下来的吗?
还是被谁推下来的?
近乎完美的魏敏魏姐姐,前一刻还在和自己说笑,这一刻怎么就坠落了下来?
青天白日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赵远远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她看到魏敏漆黑凌乱的头发下苍白的脸。这张脸总是带着和善的笑,这张脸曾经给了初来乍到的自己无尽的帮助与温暖,可是现在,这张脸可能永远也不会再醒来。
她扑倒在木椅面前,捂着脸,任泪水从指间奔泻
也不知是谁报了警,不一会,警车来了,救护车也来了,刺耳的鸣叫声,吵得人头昏脑胀。
一名年轻的刑警把赵远远叫到一旁问话,赵远远边抹眼泪边说:“魏敏,魏姐,她
她是我的同事我们约好了今天一起去办公室加班我在楼下等她,谁知道,谁知道她突然从楼上摔下来了,摔在我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呜呜”
刑警做了笔录,看着赵远远吓得不轻,又十分的伤心,倒也没有多问,只吩咐她以后随时配合警方的调查,末了又说:“姑娘,刚刚医生来时,好像说你的朋友,哦,同事落下时被树枝挡了一下,并没有立即丧命,也许有活过来的可能,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赵远远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总算回转过来一些,转头看向木椅那边时,只见魏敏不知何时已被救护车送走,就连刚刚围观的人群也已经散得差不多了。